她揚起臉,為補充溫柔而溫柔地問道:“河,晚飯吃過了嗎?”女人一旦想要偽裝,是多麼的強大。
河的臉在瞬間紅透了,並沿著脖子有往下的趨勢,他迅速轉身,跳離了夕顏的聲音範圍,然後一步步後退,直到奔跑著離開夕顏的視線,隻餘下,莫名其妙的女人和一樹的鳥,夕顏抬頭咕噥道:“難道,難道女人溫柔也有錯嗎?切!不鳥我。要你好看!”
由於,夕顏不肯學吹短笛,牧雁的工作一直做不來,瓷瑪總說夕顏的頭發讓雁群害怕,於是,瓷瑪的奶奶阿姆張羅著給夕顏織了一頂雜色的草帽,夕顏寶一樣的戴著,不許人碰,她解釋說這帽子顏色搭配的絕佳,質地天然,以後回家要仿個百來頂也能賺上一把,所以,帽子約等於錢,自己的錢怎好給人家動來動去,以此類推,她的衣服等等也同樣啦,據說連襪子也被列入保護範圍,讓族人們不得不聯想到,這人小氣到隻能用鐵公雞這幾個字來形容!
轉身打道回帳,夜風也愈加的涼起來,百米遠的地方,有人燃起了油燈,油燈這類資源在草原是寶貴的,天暗下來,於是人也停止一切勞作就此休息,天亮了人便起身,這成為了不變得定律,除非,婚喪之事,夜晚那一家帳篷會拿出油盞,傾倒一多半的酥油女人撚起一段燈芯,燃著夜也便有了日的光亮,白天的生活自此被允許開始延續一會,今天沒有任何活動,那麼又是誰?夕顏好奇的,惦著腳走近去看個仔細,半路聽到有人說起了話,她隻好停在那,當個可恥的旁聽生,嘿嘿!
“他不會回來了是嗎?”
“唔,人生是圓滿的,總有相會的時刻。”
“那麼他真的不回來了……”
“瑞,他回來還是他,他走了也還是他,他從未變過,那麼你又為什麼改變自己的心。”
“我沒有,我隻是慌張,總也夢到自己白發蒼蒼那天,他依舊沒有回來。”
“他臨走說什麼了嗎?”
“他說,不要等。”
“不要等嗎?那就真的不要等了嗎?如果沒有人牽掛起他,他怎麼能記起歸家的路,沒有人燃著燈,他是找不到路的喲!”
夕顏聽著這沒頭沒腦的對話,忽然想起誰說過的對白:桃花開了謝過,人也許明天回來,也許再不回來。在這麼單純的人心間也暗藏了重重的心事,瑞這樣燃著燈會是等令人心碎的情郎嗎?一個離家的人,唉!這樣站著,原來不光可恥還招蚊子,夕顏默默地以倒帶的方式不斷後退,腳步盡量放輕,但還是踩到了瓷瑪的腳,他正要揚聲大叫,被夕顏一把按下,瓷瑪困惑的望著夕顏,她指著那亮光說:“噓,是瑞在那。”
瓷瑪不屑的望了一眼說道:“女人”
夕顏舉起手在他腦殼上敲了下,“女人!女人下次喂你吃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