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無他事,眾人這才散去,各自歸了住處。
此時的月色更顯皎潔,浸透著冰涼的空氣,時間似凝固了一般。好一個平靜的夜晚。
由於祖父不在家中,我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屋子裏頗感無聊,於是大牛索性搬來與我同住。昨夜渾渾噩噩睡了一晚,今早仍有些頭昏腦脹。睡夢中,我好像聽到有人敲門,正打算叫大牛去開門,結果丫拿被子往頭上一蒙,繼續酣睡。我嘴裏咕噥了一聲“懶豬”,然後睡眼朦朧著就去開門。
我心裏納悶是誰這麼早就上門拜訪,結果門打開之後卻發現是落凡一襲素衣立於門外,我恍然記起今天還有任務,於是不好意思著跟她道了一聲“早安”,誰料麵色微紅的落凡見我竟然驚呼了一聲。我心疑道,“她大清早得抽的什麼風?”結果低頭望見自己隻穿著一條內褲的狼狽樣兒,以更加高亢的驚呼回了一句,然後迅速關門,趕緊回屋穿了衣服。
大牛被剛才的兩聲驚呼吵醒,見我臉紅耳赤的窘迫勁兒,笑得差點岔了氣,緩了一會朝我笑道:“大清早的耍流氓,虧你丫想得出來。”
我懶得跟他解釋,忙催他穿好衣服一起去見門外的落凡。此時落凡臉上的緋紅已然褪去,可她仍不敢直視我。我心裏暗暗喊冤,流氓的帽子肯定是扣到頭上了。
我發現落凡不經意間看向我時,眼光跟以往全然不同,似多了一分情意。我心道不妙,該不會是因為昨晚我奮然挺身替她解圍而引起了她的好感?我心裏真的不希望如此,雖然落凡生得一副國色天香的容貌,任何見到她的男人都為之心屬,可我卻是一直拿她當做妹妹看待,因為我不太喜歡跟外在太過強勢的女孩交往。
最要命的是大牛這丫倒會識趣,他亦發現了落凡的異樣,從吃早餐起一直到坐車去找T4的路上,他無時無刻不暗中撮合我跟落凡,弄得我除了尷尬還是尷尬。我就想不通大牛唯恐天下不亂的本事到底是跟誰學的。
好在車程不長,我們三個很快便在市精神病院門前下了車,我心裏暗自慶幸,終於擺脫了大牛的魔爪,落凡亦長舒了一口氣。
不知何原因,我從小就對於精神病院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此時也不例外,站在院門前,我麵露難色。
大牛諷道:“慶子,你不至於吧,昨晚麵對狠毒的恭田你都敢奮不顧身,怎麼今天卻畏手畏腳了。是吧凡姐?”說完他別有深意的朝落凡眨了眨眼。
落凡再次俏臉微紅,狠狠白了他一眼。大牛知趣的閉上了嘴。這些天的朝夕相處,我們幾人已經混得相當熟絡,所以即使大牛開這樣的玩笑,落凡也不會真的動怒。其實這樣的關係很好,純真的友情或摻進少許的親情,若是涉及到男女感情我就會很頭痛了。
嬉笑放鬆之下,我跟著大牛二人欣然進入了精神病院中。路上落凡麵露憂色,我問她何事,落凡黛眉皺蹙,輕吐道:“我擔心T4會被日本人滅口。”我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不妙,這麼關鍵的問題怎麼都沒顧慮到。以他們嚴密的組織性,定不會在此處留上疏漏,我隱隱為T4的安危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