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昆侖雙劍(3)絕地之策(1 / 2)

張逢一咬牙,朝餘下的黑衣人叫道:“唐阮夫婦二人就快追上來了,你們帶著心訣快跑吧,不要管我了,否則前功盡棄!”但這四名黑衣人哪裏懂得其中要害,還愣神站在原地。

就在此時,隻見一青一紅兩道身影躍近,正是唐阮二人,張逢中了著劇毒,自然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四名黑衣人一人受重傷,另外三人也已經是渾身乏力,而唐真軒內力較之他們自然源長得多,此時戰鬥力仍然有餘,此戰勝負也已經不言自明。

三名黑衣人和唐真軒交手不一會,便都已是險象環生。而阮靈芙早已慢慢走到張逢身邊,從他身上取走心訣,取回自己的“靈芙劍”。“張大哥,這‘醉芙蓉’的滋味如何?你可沒有想到——心訣雖然是真的,但說要給你卻是假的。”

張逢一聽,知道自己中的正是這無色無味的毒藥“醉芙蓉”,這藥性發作較緩,初時傷口附近微麻,之後大約一炷香,氣血逐漸紊亂,在之後便力氣全失,神魂似醉,正像是“三醉芙蓉”一天當中朝淡晚濃的花象變化。

張逢沉沉說道:“劍上用毒,算什麼英雄好漢...”阮靈芙捂著胸口,也還是內傷未愈,此時隻淡淡回道:“英雄好漢有什麼好,難道就像丐幫吳長老那樣,恪守信義,卻慘死敵手?我唐門在江湖中名聲也不過如此,更不值得張大哥齒及。”張逢聽對方先行讓步,知道對方無論如何是不會吃自己的這一套激將法了,便不再吭聲,知道大勢去矣。

此時唐真軒早已經寶劍還鞘,將其他幾名黑衣人都送上了黃泉路,兩夫婦走到張逢身前,終於舒了口氣。唐真軒持劍作揖,隨後歎道:“張大哥,你武功精湛,為人精明,我唐某很是佩服;再者,除去武功智計,張大哥你胸懷大誌,性格豪爽,為人也不差,你和你的兄弟們都堪稱武林中的一批人才,我唐真軒雖然與你們此番為敵,但如果拋去這些立場,說不定我們本應該是行走江湖中的朋友...”

說到這裏,唐真軒突然又提起劍尖指向張逢,“隻可惜,閣下良禽不能擇木而棲,那詔天門在江湖中恃強淩弱,又勾結朝廷暗害眾多武林豪傑,打擊江湖名門正派,通過這等手段達成稱霸天下的野心——這等心氣,實屬小人!”

阮靈芙手持靈芙劍,又向張逢揮了揮,喝道:“軒哥,別再和他多費口舌了,單是他們詔天門為了奪取這‘最心訣’就不知設了多少計,害了多少條性命!就這一點,就當是抵命,也得取他性命!”

聽到這裏,張逢忽然間在昏沉中仰天大笑了一聲,唐真軒和阮靈芙連忙觀察附近有無埋伏,卻不見任何蹤影,都不知道張逢為何突然發笑。

張逢的笑聲戛然而止,忽然眼神緊蹙,冷冷說道:“說到為達成目的而不擇手段?哼,人心中的貪欲終歸是無窮無盡,許多名門正派,包括閣下的唐門,為得一己之利,恐怕也不必我們高尚幾分吧,以命抵命,維持公道,恐怕唐掌門要殺我不是這麼簡單的原因吧?哼哼...”

唐真軒目光突然一霎,似乎麵色有些窘迫,不過他一愣神,突然就聽見阮靈芙驚呼道:“軒哥你看,他難不成已經...?”唐真軒回神一看,張逢雙目未閉,但是表情已經僵硬,瞳孔也在收縮,唐真軒為防有詐,先一劍刺去,將他刺倒,再做檢查,這才發現張逢已經用盡力氣自斷經脈。

唐阮二人四目相對,隻覺得此時實在難以言語,也都懷著心事,不再開口,隻是將屍體稍微掩蓋後,便繼續趕路。

唐阮夫婦二人自從數月前得到心訣後,第一次感到如此自由和放鬆,他們心知,詔天門出動“四方使者”之一,已經是後招中的後招了,料想相當長一段時間內,詔天門不會再有追逐,想到這裏,兩人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二人在附近鎮上買了兩匹駿馬後,便循小道行進山穀幽峽之中,避開追捕。早在此番出行奪回心訣之前,唐阮夫婦就已經思慮周全,和弟子早早相約,在進入河南府境內後分頭行動,多路散開,並約定十一月中旬之前趕到甘肅境內鐵蘭莊相聚。唐阮二人早就算好在期間必定還會有諸多糾纏,所以雖然是八、九月份開始分頭行動,但是相聚時間卻遠在十一月份,這就留足了和敵人盤旋的時間。

現在,唐阮二人提前解決了詔天門一行人的追殺,又已經避入深山,實在是時日寬裕,大騁心懷。就算有人再追趕,也必定是沿著他們上次著腳之處朝他們的昆侖唐門進發,沿途追趕唐阮二人。但是那些追趕之人哪裏想得到,唐阮二人和手下相聚的時間竟然定在兩個月後,所以唐阮二人根本不急不躁,竟避進了深山,慢慢行走,這樣一來,可謂是毫無蹤跡。

唐真軒和阮靈芙在馬上淺搖慢行,這數月來的逃生後,遇上了最難纏的詔天門“西門使”張逢,也涉險過關了,這下總算是鬆了口氣。“芙妹,沒想到這次‘最心訣’的事情,竟然牽涉如此之大,前前後後,天麓莊鐵掌幫互相爭執死傷的人,被詔天門劫鏢殺害的人,我們唐門和詔天門相鬥死傷的這些人,加起來可有四五十人,而且鐵掌幫茶山派一方和千葉道長他們這一方也是為此在江湖上撕破了臉皮,這‘最心訣’一事可算是近年來江湖一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