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前塵因果02(外傳36)(1 / 2)

當然眼紅。

蠻人漁獵為生,身手矯健,再加上久居深山密林,對危險也有著與眾不同的敏銳度,可以說是天生的戰士,更何況蠻族人口三百萬,除卻女人與老人小孩,青壯男子足有近百萬眾,這對於中原任何一國來說,都是一支足以威脅到國家存亡的力量。

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蠻族偏安一隅,好山好水住得慣了,卻是為何要參合到中原各國逐鹿的紛爭中來,即使蠻王有心入主中原,神廟卻也不會輕易地讓蠻族來趟這趟渾水。

李淮安言之鑿鑿可以與南蠻結盟,依據何在?

司馬玉秀一臉懷疑,李淮安卻是不慌不忙,款款踱出兩步笑道:“蠻族政教分離,曆代都是蠻王主戰,神廟主和,兩者之間的矛盾已經持續數百年,之所以始終保持相安無事,隻不過是有一層所謂神明的窗戶紙沒有捅破罷了,蠻王雖然掌握兵權,但卻奈何蠻族百姓盡皆信奉主張和平的地神石曌,他不敢也沒有借口越過神廟的阻撓,擅自對外動武……”

“既然如此,”李玉疑道,“淮安你又打算如何下手呢?我們楚國如今雖然國力強盛,卻還沒有到能夠幹擾蠻國內政與教派爭端的地步吧?”

“這個自然,以一國之力去挑撥矛盾,非但勞民傷財,也恐怕為天下所不齒,到時陛下你失了大義與民心,反而是得不償失……”李淮安微微頷首道。

“淮安,”李玉看向司馬玉秀眉頭緊鎖,知道這位大將軍心中已經是有些不耐煩起來,便催促道,“你且莫要賣關子了,說說你打算如何做則是。”

“很簡單,”李淮安咧嘴一笑道,“既然我們不方便主動去挑撥他們,那為何不讓蠻族主動來尋我們?”

半年之後,九月初一,資陽城中,清河坊內萬人空巷,所有人都湧向正陽門外,自此門往內,便是楚宮所在,而今天,有一個人要從此門而入進入楚宮。

楚宮之內所居的王親貴族與內朝重臣何止千百,平日裏往來宮牆內外,無非是朝堂機要與家中瑣事,不論為何,對居住在離楚宮最近的清河坊內居民而言,哪怕是見到司馬玉秀與李淮安兩位的大轎,也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而今遭,這個要進楚宮的人可是稀罕得很,非但是第一次入得此門,甚至可以說是第一次進入楚國,第一次踏入中原,這破天荒的稀罕事,從來都是街頭巷尾裏最吸引人的趣聞談資,莫說清河坊內居民近水樓台先得月,資陽城內各處百姓,但凡能得閑的,也都擠破腦袋想來看一看熱鬧。

因為這個人,是數百萬人心中的神明,是數萬裏疆土的主人,是整個中原都看不真切、道不明白的神秘人兒。

來了!有人來了!

眾人一陣喧鬧,盡皆踮起腳丫,伸長脖子向前望去,隻見當先一匹踏雪烏騅,所謂“龍脊貼連錢,銀蹄白踏煙。無人織錦韂,誰為鑄金鞭”便當如此,當真神駿無比,縱使是不懂相馬之術的凡夫俗子看來,也是嘖嘖稱奇;寶馬配英雄,再看馬上之人,收腹挺腰,一身金甲,頭頂紅纓,手持長槊,竟然是楚王李玉欽點的騎軍將領——“飛將軍”邱山。

眾人不禁驚呼起來,這所來之人果然金貴得很,竟然是要如此大將為其開路,保駕護航。再向後麵瞧去,一行楚軍兩百來人,分成兩列,個個威風凜凜,氣度非凡,再看裝束,白色羽盔,銀色鐵衣,戰袍如雪,刀劍如霜,龍行虎步,目露精光,圍觀之人盡皆感到脖頸一涼,寒毛倒豎,足可見這支軍隊的殺氣之盛。

“這些當兵的好生奇怪,看起來一個個英俊得很,但往他們邊上一站,卻又覺得一個個兒郎如虎狼、如鬼怪般嚇人,究竟是何許人也?”圍觀人群中有一名衣著華貴的商人打扮者問道。

旁邊有人聽到這人疑問,撇過頭來看了看這商人,嗤笑一聲道:“一看老兄就是外地來的,怕是從來沒見過咱們楚王的羽林衛吧。”

“羽林衛?”商人訝異道,“我是趙國人,雖然從商許久不諳軍事,但卻也曉得各國供養禁軍拱衛王都,都算得上各國精銳,不知你們楚國這支人馬可是禁軍一部,又為何稱作羽林衛這不同於別國的名字?”

旁邊一名青衣儒生聽了,打量了一番這好奇的趙國商人,大約看在他實在生得麵圓耳闊不像是個別有用心的奸細,再者這羽林衛在楚國也從來不是什麼軍事秘密,反而百姓也都曉得楚王李玉與兵馬大將軍司馬玉秀故意將這支軍馬顯擺出來,用於震懾諸國莫要覬覦楚國王都的意思,便道:“這名字說來還是咱們的大將軍司馬玉秀起的,其意為‘為國羽翼,如林之盛’,其中軍士皆是司馬大將軍從所部各軍中抽取三年行伍以上精銳老兵組成,配合嫻熟,武技超凡,非但負責咱們楚王宮的戍衛,也往往在國典大禮上擔當出力,你可瞧見了,比起你們趙國的禁軍,可要來得威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