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刮了師傅所有的藏酒,我躲到墨潭之下鯉魚洞的最深處。九彩它們幾隻聞到香味,都聚了過來問我討酒喝。我心裏鬱悶,誰也不理兀自喝了個天昏地暗。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師傅正一勺一勺的喂我喝藥。
習慣的對師傅露出個笑臉,卻忽然想起還在跟他鬧脾氣,匆匆收起笑臉,卻沒有拒絕他送到嘴邊的藥。沒了這藥,我可是會疼的死去活來。那滋味真真是生不如死,最痛苦的是那種火燒般的灼痛可以深入魂魄想死都不能。
“還疼嗎?”師傅的聲音滿是無奈疼惜。
我本能的搖頭,卻痛了個呲牙咧嘴,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裹著不少白綾紗,鼻間更是充斥著的除了淡淡的蘭花香氣還有藥草的清苦味。
師傅心疼的摸著我的頭發,聲音帶了幾絲苦澀:“師傅不該對傾兒發脾氣,收走了你的‘萬寶囊’也是為你好。可你不該拿自己的身子兒戲,若不是九彩躍出水麵,找二虎報信給你師兄們,師傅都不知該去哪裏尋你……萬一我再去的遲了些,說不準你這身子就要、就要……”
師傅最終沒說出我這身子會如何,不過從他略帶顫抖的語調來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當時我已經痛的分不清南北東西,想從裏麵出來更是沒可能。對於九彩和二虎的表現,我很滿意。暗暗決定,下次對它們兩個好點兒,最起碼不能再把二虎的屁股剪的那麼禿,總要給它留點兒遮羞才好。
睡著的時候感覺不到,醒來渾身上下疼的緊。我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擠出幾滴眼淚來。師傅立刻連施了幾個法術,讓我好過了許多。不過碎碎念依舊:“你知不知道,我把你從墨潭臨時設置的陣法裏帶出來時,你肌膚迸裂,流血流的墨潭的水都染了色……”
我暗自咂舌,有那麼誇張嗎?隱約記得病發的時候萬分痛苦,即便躲在墨潭底下冰冷的水中,渾身仍像是被烈火燒灼一般的痛苦。那種痛仿佛能深入靈魂,讓我無處躲藏,後來痛的受不了,我便迷迷糊糊的化了型,用龍角在潭底猛烈的撞擊著,似乎還撞碎了什麼東西。
師傅見我一臉痛苦,終於停止了他的碎碎念。我觀師傅此時神色,必是萬分心疼我的,眼珠轉了轉借機問道:“師傅,傾兒聽聞傳言,咱們仙界曾經有位跟師傅一般厲害的戰神,五萬年前與魔界的魔尊大戰後,墜落在大淵澤的火海裏,這……是真的嗎?”
若是平時我問些神魔大戰時的事情,師傅是不願提起的。特別是這位傳說般存在的戰神,連那次大師兄無意提及,都被師傅狠狠訓斥了一番,罰去擎雷山閉關了好些年。不過現下我這一身的傷,他就算是想罰我,也總是力不從心。我心裏盤算著,麵上越發顯出病弱之態。
師傅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半天才終於歎了口氣緩緩道:“確有此事。”
盡管被師傅盯著,看的心裏直發毛,我還是硬著頭皮道:“師傅你能給傾兒講講那位戰神的事嗎?我聽母後說,她是父皇的親姑姑,名叫傾嵐。是玄天界唯一的女戰神,不但和化成龍形後的我很神似,而且有雙跟我一模一樣的‘天海之瞳’。”我見師傅臉色不好,立刻氣勢更弱,喃喃道:“雖然傾兒的‘天海之瞳’隻是擺設,跟祖姑婆的大神通比不得。可是傾兒現在身上好痛,到處都痛、痛極了。師傅就給我講講吧,隨了傾兒的意,傾兒說不準便會好過些。”
說著我裝出一副更加虛弱疼痛的模樣,加之本就重傷在身,樣子倒是十足。
師傅明知我在跟他賣乖討憐,還是不忍心的摸了摸我的頭發,又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安慰我道:“傾兒的眼睛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我嘟著嘴哼了一聲:“父皇母後都這麼說,現在連師傅也要這麼說……可是這麼多年了還不是一樣,都是拿好聽的來哄騙傾兒,傾兒若是信了豈不是連腦子也是擺設了。”接著我慘兮兮的看著師傅道:“師傅,你又岔開話題,你不講,傾兒渾身就會好痛,真的好痛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