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稍微穩定的瑪利亞·德·盧納無奈的看著堤埃戈,她聽得出堤埃戈這話裏的意思,很顯然即便如他所說他將來有了一個顯赫的身份,可依舊不會和自己結婚,這多少讓瑪利亞·德·盧納很不高興,但她也知道這大概是堤埃戈唯一無法做到了。
不過至少現在他做的已經很不錯了。
正如她告訴教皇的那樣,因為堤埃戈的幫助,他們穩穩的在瓦倫西亞的絲綢市場占據了很大的份額,這份財富足以為甘迪諾領地帶來巨大收益。
瑪利亞·德·盧納不知道自己最終委身於這個男人究竟是因為他給自己帶來的財富還是這個男人的確吸引了她,不過現在他們兩個顯然已經緊緊聯係在了一起,這不隻是因為金錢,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們做的那些事。
現在瑪利亞·德·盧納算是“他們”的人了,至於這個“他們”是誰,她心裏大約能夠猜到,這也是當她聽到教皇打聽壓力山大的時候感到忐忑不安的原因。
“你們讓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不要再用這個威脅我,”瑪利亞·德·盧納有些惡狠狠的說,她的眼神有些複雜,原本隻是因為受到要挾才不得不為這些人做事,這雖然依舊很糟糕可是與她和堤埃戈莫名其妙的攪合到一起比起來反而好像沒什麼了“教皇回來了,你應該知道如果他發現我們做的那些事會有什麼後果”
“我想這不是最重要的,或者說是因為那個佩洛托·卡德隆?”堤埃戈緊盯著瑪利亞·德·盧納的眼睛“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他看你的眼神,他到現在還沒有忘記你。”
“你怎麼敢……”
瑪利亞·德·盧納有些憤怒的質問,但是她下麵的話被又一個更有力的深吻堵住,直到堤埃戈放開她。
“聽著不用擔心,沒有人能威脅到我們,那個小小的隨從也不行,我有辦法幫你擺脫他,另外就是你的兒子,我保證他可以順利的繼承他的領地,甚至有可能將來能得到的更多。”
“我不知道該相信你什麼,你答應過我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就不再來糾纏,現在告訴我還要為你們做多少事情。”
瑪利亞·德·盧納無奈的問,她覺得當初自己真是錯了,誰能想到隻是和一個隨從的偷情居然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有時候她甚至想如果像傑弗裏的妻子夏桑那樣和丈夫的兄弟們勾搭,或許都不會有如今這些麻煩了。
“你的確已經做了很多,不過相信我現在做的其實也是為了你自己,想想吧如今你能夠擁有這麼多的財富難道不是因為和我們合作的原因,所以如果和我們合作能為你的兒子爭取到一個更好的前程,這不也符合你的利益嗎?”
瑪利亞·德·盧納微微歎口氣,她知道自己已經上了一條下不去的船,如果不想把他之前與卡德隆之間的事情暴露,進而讓教皇察覺喬瓦尼的死和她之間的關係她就隻能繼續和這個讓她既愛又恨的商人合作下去,而且正如堤埃戈所說,她做的事情的確已經很多,如果暴露相信薩拉戈薩那邊也不會輕易寬恕她。
瑪利亞·德·盧納無奈的說:“好吧,現在我要去陪教皇了,說說你的來意吧。”
“公爵希望見到教皇,”堤埃戈壓低聲音說,看到馬利亞德·盧·納詫異的神情,他微微撇撇嘴“別問我為什麼,我也很難想象他們見麵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你和那個貢布雷你們都是瘋子,真希望你們兩個一起被吊死,”瑪利亞·德·盧納憤憤的說,接著又用力掙紮一下“放開我讓我走,拖得太久會被發現的,還有你不是來和我談生意的嗎,讓人把我的錢給我送來。”
說完,瑪利亞·德·盧納奮力從堤埃戈懷裏掙脫出來站到走廊上,她稍微收拾了下略顯淩亂的裙子,再向堤埃戈狠狠的瞪了一眼後,若無其事的向走廊盡頭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堤埃戈緩緩點點頭,低聲自語著:“佩洛托·卡德隆,現在這是咱們兩個的私人恩怨了。”
教皇回到瓦倫西亞的確給這座城市帶來了別樣的一番風波。
作為加泰羅尼亞地區最大,同時也是伊比利亞半島上最有影響的城市之一,馬來西亞因為發達的商業與農業而享譽整個半島,除了影響大半個歐洲的絲綢產業,瓦倫西亞同樣也是歐洲西南重要的海運中轉站,作為阿拉貢王國麵向地中海的重要海上樞紐,瓦倫西亞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而在今後的很多年裏,這種優勢都不會消失,特別是隨著新大陸航線的開辟,利比利亞半島沿岸會一度成為地中海國家進入大西洋的必經之路,那些國家會在這裏進行最後的補給和休整,同時這些地方也成為了那些國家為了能夠順利經過直布羅陀這個遏製著大西洋咽喉的重要要隘而必須與西班牙打交道的窗口,瓦倫西亞的很多貴族和有門路的商人因此成為了這些外國人紛紛賄賂的對象,這讓他們很是大賺特賺,直到隨著新大陸的開拓,他們把目光投向那片神秘的土地,而再也看不上那點當掮客的小小酬勞。
不過除了這些之外,瓦倫西亞還有著另外一個其他地方沒有的獨特產業,那就是著名的加泰羅尼亞的傭兵產業。
和瑞士人把傭兵作為重要財富來源一樣,著名的加泰羅尼亞雇傭兵一向是歐洲傭兵界的寵兒。
這些凶悍而又勇猛的加泰羅尼亞人被眾多歐洲君主雇傭,以致他們不但要不停的和各國敵人戰鬥,有時候還要和自己的老鄉打個血流成河。
而和瑞士人不同,加泰羅尼亞人顯然對同鄉並沒有太多的認同感,除非是雇主太過吝嗇,否則隻要給的錢足夠多,他們也並不在乎把自己的同鄉腦袋砍下來或是直接開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