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時間雖然不短,可是對造2條大船來說卻實在不長,甚至因為這個利潤頗豐的生意,裏斯本最大的造船廠在這2年中幾乎沒有再接其他的生意。
如今這2條船已經如期下水,與此同時,船廠也接到了另外一筆不小的生意,為4條即將遠航的海船做全麵整修。
在向東方新航線再次派出由卡布拉爾帶領的船隊之後,葡萄牙其實已經暫時沒有了能在短期內派遣出去的大型船隻。
這當然是因為最決定參上一腳的是曼努埃爾,否則以葡萄牙人的海上力量,是完全可以迅速組建起一支由四條船組成的船隊的。
曼努埃爾到了最後還是犯了貪心的老毛病,他擔心完全由商人組成的船隊可能會枉顧他的利益而侵占太多的好處,這是他決定不能容忍的,就如同他雖然對達·伽馬從東方帶回來的那些奇珍異寶頗為嗎滿意,可卻吝嗇於任命他為所占領的領地總督一樣。
從這點上說,他要比他的嶽母伊莎貝拉女王小氣了不少。
海上的兩條大船如同炫耀一般的沿著從船塢進入了特茹河,沿途經過的路上,岸上人們不禁紛紛注目。
即便是在海上貿易繁榮的葡萄牙,這樣2條船也是令人驚訝的造物。
令人矚目的船艏和高高翹起的船樓呈現出誇張的角度,舷牆從下向上的弧度讓整條船保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得以在海上麵對那些可怕的驚濤駭浪,而當它們從入海口進入海上時,兩條船就好像突然擺脫了束縛的猛獸,向著那海天一色自由廣袤大洋駛去。
胡安娜也從她的臥室窗子裏看到了那兩條船,這些日子她一直在過著深居淺出的日子,單調的生活甚至讓瑪利亞一時間也把她忘到了一邊。
隻是胡安娜看上去似乎已經厭倦了的繁華與喧鬧的淡漠外表下,卻怎麼也無法掩飾不住那顆已經被迫平靜了許久,卻在不久前被撩撥起來透著炙熱的野心。
亞曆山大的到來徹底攪亂了胡安娜已經平靜了很久的新,她也曾經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因為那實在太過虛幻的幻想冒險,但是最終卻又知道其實多年來自認已經失去的野心,不過是因為對伊莎貝拉的恐懼。
她渴望成為女王,渴望重新奪回原本屬於她的卡斯蒂利亞,更渴望向伊莎貝拉和她的丈夫複仇,這種渴望即便被她小心翼翼的深埋在心底裏那麼久,可一旦被人輕輕揭開那層又恐懼絕望構成的障礙,就立刻無法阻止的從內心深處噴發了出來。
女仆走進了房間,她看到女主人站在窗前出神就向前走了兩步低聲問:“殿下,您今天還要主持誦經儀式嗎?”
“不,我有些不舒服,”胡安娜搖搖頭,她回頭看看侍女用漫不經心的口味說“我想大概是這天氣不好,這段時間我都是沒什麼胃口的。”
“也許讓人給您做些更可口的晚餐也許就好些了,”侍女立刻說。
“修道院裏的食物嗎?”
胡安娜皺起眉,雖然嚴格遵循本尼迪克教規的時代已經過去,但是伊比利亞嚴格的教會氣氛卻顯然要比意大利的放蕩墮落保守了許多,這就讓即便是胡安娜一旦住進了女修院,如果是不離開這裏,想要讓日子過的太好也是有些困難的。
特別是食物,女修院清貧的生活並沒有因為胡安娜的到來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即便她平時吃的已經要比其他修女們好得多。
“也許您應該去參加晚上在聖若熱城堡裏舉行的宴會,”侍女又建議著。
“算了,如果那樣也許我會被一些人當麵嘲諷的,”胡安娜並不掩飾她和瑪利亞之間相互厭惡的感情,因為如果那樣反而顯得有些奇怪了“去城堡裏找些吃的倒是不錯,不過這事要交給你了。”
侍女一愣隨即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她立刻點頭應著向外走去,隻是在走出房門後她回頭向已經關上的房門投去了個略顯異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