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路易十二(2 / 3)

但是路易認為至少現在不是占領那些城市的時候,他很清楚一旦進入城市他的軍隊就一時間很難再從裏麵走出來,而在這段時間裏他的敵人卻有了足夠充分的時間集結準備,甚至是締結新的同盟加入進來與他為敵。

不,即便要奪取城市和戰利品也不是現在。路易十二在心裏下了個決定,雖然知道這樣可能會引起一些將領和士兵們的不滿,但是他多少還是有把握能在這種不滿漸漸醞釀成抵大範圍的觸情緒之前給予他們補償。

或許說不定到時候士兵們還會因為能及時得到滿足而對他感激不盡,而現在這個時候即便給了他們好處,那些人的感激之情也未必會有多大。

正是出於這種種考慮,路易在進入倫巴第後沒有直接進軍米蘭,而是迅速向東進軍,他先是在迅速占領而沒有進入的薩維裏亞諾郊外短暫停留,然後在他的敵人誤以為他會在這座小城裏暫時停頓下來時突然派兵突襲了距離貝加莫不遠的一處由米蘭和派來增援的帝國軍隊盤踞的兵營。

這個舉動嚇壞了的倉促而來的聯軍,以米蘭人為主的聯軍部隊立刻沒頭沒腦的先是向後撤退,然後在察覺敵人隻有為數不多的一支小部隊後,又把這種舉動看成了是法軍小部隊的單獨行動。

這顯然激怒了聯軍,他們先是為自己開始時候的驚慌失措感到羞愧,接著為了掩飾他們當時的膽怯,聯軍決定哈好教訓一下這些法國佬。

於是在經過一番調動後聯軍一支大約7500人的軍隊開始向著這股明顯孤軍深入的法軍發動了進攻,他們試圖一舉吃掉這股送上門來的敵人,給法國人一個難忘迎頭痛擊。

但是這一次聯軍又錯了,當他們發現自己麵對的其實並不是一支孤軍,而是由法王路易十二親自帶領的法軍主力時,一切已經晚了。

聯軍被擊敗的速度遠遠超出雙方將領的預料,看著一擊即潰甚至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組織起來就倉皇逃掉的米蘭人,很多法國將領在興奮之餘又不禁有些心情古怪。

因為就在2年前也差不多是在這裏,他們被對麵同樣的敵人打得望風而逃,以至皮埃蒙特軍隊到了後來隱約有了要脫離法軍,單獨與聯軍媾和以求保全的想法。

可是就是這同樣的自己,同樣的敵人,甚至差不多是在同樣的地方,法軍卻一上來就以摧枯拉朽之勢給了聯軍一個迎頭痛擊,是他們變得強大了?是敵人顯得羸弱了?還是上屆國王不行呢?

麵對那些神情各異的將領,路易並沒有多加理會,在他心目中他依舊承認他的前任是個不可多得的軍事人才,不過也許是太過年輕,顯然經受不住意大利那紙醉金迷的誘惑才會漸漸迷失了方向。

而路易不認為自己會變成這樣,他很冷靜,更知道該如何盡快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米蘭人在這場戰鬥中損失慘重,7500人中將近有大約5000米蘭軍隊,路易估計這可能已經將近米蘭軍隊的三分之一還要多了,而經過貝加莫之戰後得以逃脫的米蘭軍隊不足1000人,路易相信這樣的損失已經足以能讓盧德維科傷筋動骨。

這麼一想,法國國王的心不由微微熱了起來。

當初查理八世在得到盧德維科求援後欣然出兵意大利的時候,他未必就一定已經存了要趁機吞並米蘭的心思,但是當他進入這座倫巴第最繁華的城市時,看著米蘭大教堂的恢宏穹頂,看著杜魯斯河畔那一座座美輪美奐的花園宮殿,還有幾乎推開每一座房子的房門都可以看到的擺設得奢華奪目的那些藝術珍品,查理八世完全被這座城市征服了,他悍然撕毀了與盧德維科的協議,公認宣布至米蘭於法國國王的統治之下,這樣的決定固然徹底激怒了盧德維科,但是對於查理來說,為了得到米蘭,他是可以做出任何有悖一個君主名譽的行為的。

現在這個機會再次出現在了路易十二麵前,他覺得自己要比前任更有把握抓住這個良機。

“盧德維科現在還有多少軍隊能夠使用?”路易心裏向著隨口問出聲來。

他原本並沒有指望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畢竟這個時代閉塞的交通與交流注定了很難準確的掌握住敵人的動向和實力,不過讓國王沒有想到的是,聽到他的話,居然有人開口答到:“陛下,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米蘭公爵經過這次損失後他的軍隊大約還有6000到8000人,不過這已經是盧德維科擁有的全部力量,所以他真正能夠調動的兵力應該遠遠低於這個數目。”

看著亨利·德·夏爾侖,路易十二眼中閃過一絲興趣。

對這位薩伏伊王室的貴族,路易一直頗為關注,特別是對於他當初在查理連連失敗的時候依舊能帶領駐守羅馬的法軍撤離意大利,路易表示西出了極大的興趣。

而讓路易意識到夏爾侖不止是個戰場上的人才的,還是他當初他出使比薩與亞曆山大達成協議的成就。

這讓路易不由對夏爾侖另眼看待,同時也對他在薩伏伊王室中的作用寄予了希望。

“你對自己的判斷有把握嗎,將軍?”路易稍微沉吟之後問著,畢竟夏爾侖的判斷將決定著他下一步的計劃。

“陛下,這個數目應該是準確的,因為這個消息來自一個曾經在米蘭待過一段時間的人,他在那些日子裏和很多米蘭貴族相處過,這其中就有盧德維科自己和他的那些將軍,所以對於這個人的消息我認為還是值得相信的。”

夏爾侖的話讓路易露出了頗感興趣的樣子,他有些好奇的問:“還有這樣一個人嗎,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的名字,他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了。”

“陛下,那是個摩爾人,”夏爾侖恭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