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合圍戰終 噢!擲彈兵~(3 / 3)

貢帕蒂帶著一小隊士兵很快悄悄離去,因為雙方已經達成協議,所以他隻能盡量小心的偷偷渡河,而且能帶士兵也不多。

按照雙方的約定,哈米·雷薩爾·普洛姆被派來做為奧斯曼人駐聯軍的代表,這麼做既是為了雙方能及時聯係,也是為了監督聯軍是否悄悄向河對岸增派援軍。

而作為聯軍一方的監督者,拉迪斯拉斯二世派出了自己的禦前督相。

哈米·雷薩爾·普洛姆顯然是個很能適應的人,雖然身在敵營,可他卻泰然自容,除了隨意的在軍營裏走走逛逛,他還和那些聯軍將領們和顏悅色的交談。

如果不是雙方正在進行的談判讓人猜測蘇丹很可能遭遇了不測,隻是從宦官的臉上絲毫看不出蘇丹生死未卜的一點點跡象。

雷薩爾對聯軍的將領們顯然要比他的敵人對他熟悉的多,他可以隨口說出某個人那一長串的頭銜,也可以在交談中信手拈來的讚美某位貴族曾經最得意的壯舉,他的這種博聞強記的本事很快得到了聯軍貴族們的好感。

不過雷薩爾知道真正影響聯軍的都是誰,除了波西米亞國王,他最注意的自然就是據說與希臘公主有著婚約的蒙蒂納伯爵。

雷薩爾很快就拜訪了亞曆山大,當看到亞曆山大坐在帳篷下的椅子上望著遠處的樣子時,雷薩爾忽然覺得也許事情不是那麼棘手。

宦官敏銳的嗅到了亞曆山大隱藏在心底裏焦急的氣息,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但是他立刻察覺到這位年輕的伯爵遠不如表麵看上去那麼冷靜鎮定。

“伯爵如果我想在提出新的條件你會考慮嗎?”雷薩爾看著亞曆山大“一個合理而又讓大家都能接受的條件。”

亞曆山大的目光落在雷薩爾臉上,沒有開口隻是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位,希臘公主,”雷薩爾頓了下才說出這個稱呼“必須取消這個稱號,她可以自承是巴列奧略的後裔,但是她必須宣布廢除希臘公主的稱號和放棄對包括希臘和保加利亞,波斯尼亞以及所有地方的繼承權,另外她必須公開承認蘇丹是她的君主,而她和她的後代,”說到這宦官用飽含深意的目光向亞曆山大望了望“必須宣誓效忠居停在伊斯坦布爾的蘇丹。”

亞曆山大安靜的聽著,他沒有打斷宦官的話,這個時候他關心的其實不是索菲婭的稱號,而是在河對岸的箬莎。

雖然聽不到戰場上的喊殺槍炮聲,但是他卻好像看到了箬莎正陳處危險,這讓他幾乎忍不住立刻帶兵渡河去救箬莎。

可他知道這麼做不但不理智,甚至可能會給箬莎帶來更大的危險,因為這樣做很可能會導致雙方軍隊紛紛向河對岸增兵,如果那樣箬莎的危險會更大。

貢帕蒂會把箬莎救出來的,那個人是個真正的軍人。

亞曆山大隻能在心裏這麼不停的安慰自己,他知道這個時候他要做的恰恰是必須牢牢的釘在登布維察河西岸,這麼做固然是為了監視奧斯曼人,同樣也是為了監視拉迪斯拉斯二世和他的那些手下。

畢竟對拉迪斯拉斯二世來說,采佩斯同樣是他欲處之而後快的一個人。

至於索菲婭的稱號,亞曆山大這時候反而不是那麼在意了,因為,他這時候已經可以肯定,巴耶塞特二世真的是出事了,而且情況很嚴重。

他之所以會這麼推測,是雷薩爾的最後一句話讓他聽出了某些端倪。

必須宣誓效忠居停在伊斯坦布爾的蘇丹,而不是巴耶塞特二世!

這聽上去似乎沒有什麼區別稱呼已經說明了太多的問題。

蘇丹可以是任何人,而巴耶塞特二世卻隻有一個。

很顯然,即便索菲婭願意宣誓效忠,可如今的巴耶塞特二世的現狀很可能已經讓這個誓言維持不了多久,那麼為了讓這個誓言隨著時間成為鐵一般的事實,那麼就不能是具體的某個人。

可以肯定,做為蘇丹身邊的奴才,如果巴耶塞特二世平安無事,雷薩爾是絕不敢這麼說的。

一切都要等河對岸的結果,一切都要等那場戰鬥的勝負。

如果勝了,那將意味著奧斯曼人的這場遠征隨著蘇丹的意外和合圍戰最後戰役的失利而結束。

可如果失敗,奧斯曼人很可能會為了在解決隨後而來的帝國內亂時不會受到幹擾,而竭盡全力以攻陷布加勒斯特為威脅的恐嚇巴爾幹人。

而且如果那樣,不論是箬莎還是索菲婭都可能會陷入危險。

亞曆山大心中焦慮的思考著,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感覺時間過的是那麼緩慢。

太陽正在落下,從西方大地上投來玫瑰色夕陽把布加勒斯特平原染得一片瑰麗。

亞曆山大登上一處高坡看著已經暮色沉沉的東方。

突然,一陣似乎恍惚的奇特曲調隱隱傳來,亞曆山大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很快他就確定他的確聽到了那讓他心神震動的曲子。

那是一首如今絕不會出現的樂曲,是他送給箬莎的一首曲子。

隻是他並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聽到,而且隨著那曲調越來越清晰,他聽到了一陣歌聲。

“士兵們,準備前進~

看啊,奧斯曼人的盔甲鮮明,

他們的羽毛如此美麗,讓不禁想要摘取,

噢~擲彈兵,伯爵小姐就在那裏,讓我們向她致敬,

讓我們獲取榮譽,

噢~擲彈兵,奧斯曼人就在那裏,讓我們撲向敵人。

讓我們摘取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