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你最近的修為,怎麼來的?”歐陽不易坐在靜心堂正中央的椅子上,臉上帶著怒意,臉色更是鐵青。
放牛小子腦袋“嗡”的一下炸響了,張了張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說。大堂之上的眾人均是沉默,但是眼中也盡是疑惑。
這怪不得眾人,畢竟在這三年裏,放牛小子給眾人的印象都是笨的無法再笨了,用了兩年的時間才達到築基期,更是創造了青蓮宗近萬年以來最差的記錄,但是幾乎是在一夜之間,這笨的無法再笨的小師弟一鳴驚人,在會武大賽上過關斬將,一路殺到決賽,任誰也無法在這短時間內接受。
在歐陽不易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放牛小子額頭上滲出汗水。他已經不再是三年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山村少年,他知道私傳功法的做法會受到多麼大的懲罰。
“弟子愚笨,這幾年的修為進展一直不大,隻是在會武大賽開始前的幾個月裏,弟子一日忽然發現自己會縱物術了,但是自己又不敢確定,所以,所以一直沒有告訴師父師娘。”放牛小子低下頭,不敢看歐陽不易的眼神。
歐陽不易冷笑一聲說道:“這一次你就是靠著這縱物術打出風頭啊。”
放牛小子低頭不語。
歐陽不易豈是如此好蒙騙混過的,當下冷冷的說道:“你說你會縱物術,但是,要想學會縱物術,天心訣最少要修煉到第四層,我問過大為了,他隻傳授了你天心訣的第二層的法決,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孤陋寡聞的做師父的,你究竟是如何跨過第三層,達到第四層,又怎麼會學會縱物術的口訣!”說到最後,歐陽不易的語氣冰冷中帶著幾分煞氣,眾人聞言均是臉色變了又變。
放牛小子依舊是低著頭,整個靜心堂一片寂靜。
時間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過了許久,就在歐陽不易臉色越來越是難看,眾人心中的擔憂越來越重的時候,放牛小子邁步向前走了兩步,但是胸口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臉色刷的變白,在掙紮著走到距離歐陽不易還有五步之時,在歐陽梅兒一雙晶瑩流轉的目光注視之下,在眾人麵前,跪了下來。
歐陽不易冷眼看著他,怒極反笑道:“好!好!真是我收的好徒弟啊!倒是挺有硬骨頭!”
放牛小子匍匐在地上的身子微微一顫,眾人根本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但是在這大堂中,也有一個人的呼吸開始越來越急促起來。
“都是弟子的錯,請師父責罰我吧。”放牛小子低聲的說道。
“哢嚓”
歐陽不易“噌”的站了起來,而他身下的椅子竟然四分五裂,化作片片碎片,眾人均是色變,這麼多年以來,眾人從沒有見過歐陽不易有如此大的怒氣。
隻見歐陽不易對著放牛小子怒吼道:“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你可知道背師偷藝乃是我青蓮宗大忌中的大忌!輕則麵壁近百年,重則廢去修為逐出青蓮宗!你,你可知道!!”
說到最後,歐陽不易圓圓的身子氣的開始發抖,聲音更是幾乎是咆哮著。
放牛小子猛地抬起頭,看著歐陽不易,隻見歐陽不易滿臉的怒意,臉色更是有些發紫,他知道師父說這些話並無誇張,心中不由的一沉。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在心中不斷地念叨這一句,當初歐陽梅兒私自傳授他法訣時並沒有提過這些的。
他並沒有去看歐陽梅兒,他知道,歐陽梅兒對他的心,他知道歐陽梅兒也不會想到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他知道歐陽梅兒都是為了他以後不再受別人的蔑視才私自傳他法決的。
靜心堂之上,像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眾人都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該怎麼辦。
有的,隻有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但在這寂靜中,一個人的心卻是越來越冷靜,但是也有些瘋狂,但是瘋狂中卻不失理智。放牛小子閉上眼睛,重新低下了頭,作出了一個決定,一個仿佛就是一生中最後的一步,他堅定地邁出了這一步:“是弟子不孝,所有的錯都有弟子來承擔,請師父責罰!”
突然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如凶猛的海浪一般向放牛小子湧來,放牛小子整個人直接向後飛去,重重的摔在了牆壁上,塵土飛揚中,放牛小子落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偶寫發暗的鮮血。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臉色大變,更是以宋大為為首,帶著其他弟子在歐陽不易的麵前跪了下來“師父,您就饒過小師弟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