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廳(2 / 2)

花廳是三年前舒清親自設計,命工人重興建造的;四周用紫檀木裝飾,其上雕有細小牡丹紋,華貴又不失淡雅。廳中以一紅木屏風一分為二,廳前為慕容平川接見賓客之用。與前廳僅隔一屏風的是後廳舒清平日閑暇小寢的書房,從前廳望去就如普通屏風畫壁一樣,但從後廳看卻是另一副景象:透過幽幽畫壁,前廳發生的一切一目了然,就像同在一室一樣,連鋪在地上的厚實錦繡地毯上的花紋都看得一清二楚。廳前廳後皆以淡紫色薄紗垂地,呈現出一種夢幻的感覺。廳外以三米高的籬笆環繞,爬上虎與薔薇交雜盤繞,一派生機。

前廳內。

慕容平川端坐於主座之上,麵帶微笑地與座下兩名男子閑聊著,隻是仔細看便會發現那雙深邃的眸子並無半分笑意,慕容平川打量著同樣不凡的二人,道:“這府中的丫鬟辦事是越發沒規沒據了,初春之際自是應該喝些清茶的。讓二位見笑了。”

“伯父客氣了。”座下一年輕男子淺笑道,他聲音低沉,麵若冠玉,如斧削過的臉頰,弧度優美的嘴唇細長的眉眼微微上挑,一雙丹鳳眼半眯著,掩住了那惑人眸孔,白淨飽滿的額頭上垂下幾綹墨發,俊美如神袛。身著金銀線錦鯉華服,後披蒼梧山銀玉雪貂大裘,越發顯得雍容華貴,風流倜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卻有超絕的風華和出乎年齡的睿智。另一位男子也拱手向慕容平川行禮,嘴角噙著一抹淺笑;他身著絳紫錦衣,袖口處繡有五彩麒麟圖騰,身披銀狐雪貂大裘,襯著男子修長的身形更顯高貴,他不同於南宮瑾宛若太陽般的耀眼俊美,他更偏陰柔,膚若凝脂,色若春曉,眉目秀美,骨子裏透著與生俱來的惑人魅力,竟比女子還要美上三分,挺直的鼻梁,右眼眼角綴有一滴淚痣,讓那雙勾魂噬魄的鳳目多了一分悲憫,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美貌,反而意外地融洽。

從與洛陽遠隔千裏的帝都的二人非但沒有風塵仆仆之象,倒像是不緊不慢一路遊玩過來的,可見二人來麵見他這個天下皆知徒有空名的慕容家家主之前是經過一番休整的。看來南宮家與獨孤家把兒子教育得不錯,可惜呀……慕容平川想到這,道:“哦?賢侄這麼說倒讓我這做伯父的慚愧了,”說到這,頓了頓又道:“雖然知道二位賢侄到洛陽來是為了參加那陌小子的婚禮,但伯父也理應一盡地主之誼,若二位賢侄不嫌棄伯父府中簡陋,不如就在伯父家小住幾日?”話音未落,像是生怕被拒絕似的,慕容平川又說:“伯父老了,幾年不見賢侄們怪想念的,就容伯父倚老賣老一回?如何?”恰在這時,汐水,丹鳳二人手持托盤端近廳中,神色自然地為三人奉茶,在慕容平川揮手示意下恭敬的退了出去。

“伯父這是哪裏話?小侄還怕我和南宮太鬧騰打擾伯父清夢呢,又怎會嫌棄,隻消伯父到時候沒把我們二人掃地出門就好。”那紫衣男子嬉笑道,眉目間盡是妖媚神色;舒清抿唇一笑,這叫獨孤徹的男子倒是個自來熟,那他呢?舒清看向端坐在下座首位的南宮瑾,神色淡然得仿佛視周身事物為無物,拒人於千裏之外;突然,南宮瑾身子一頓,抬頭轉向壁畫方向,漆黑若深淵的眸子恰好對上舒清的眼睛,其中深意莫名驚得舒清身子一僵:他看見我了?怎麼可能。舒清隨及打消了這個可能。

而慕容平川在聽了獨孤徹的話之後,心情明顯不錯地向立於外間的管事吩咐道:“來人,將南苑清風閣和劍雨樓收拾出來供王爺和將軍休息。”管事聽後領命退出了花廳。舒清見此,眸中神色莫名,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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