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大霧讓人心神難定,這霧卻在頃刻間散得無影無蹤,天地間一下子清明下來,這一幕變得太快了,人們看到無數怪獸在麵前嘶吼著、撕咬著,它們的身下躺著的赫然是之前老二老三帶走的那些冥兵,有的怪獸口中還含著一個冥兵的頭顱。
無數怪獸在看到馬隊之後齊刷刷撲了上來,“勒馬!”就在黑甲馬觸在怪獸身上的一瞬間,勾刹猛喝一聲,雲笙七人毫不猶豫驟然間狠狠勒住韁繩,黑甲馬在陡然刹住的一刻竟然一個疾躍躍過了那些怪獸的頭頂。
與此同時,身後的十幾個黑袍人也來到了怪獸之前,他們的反應足夠快,但怪獸恰恰是直撲過來,二者頃刻間撞在了一起。
獸群很快圍住了十幾個黑袍人,黑甲馬落地後,雲笙幾人看到血淋淋的一幕,之前衝出去的冥兵隻剩下十幾個人,這些人個個都是一身血,有的已是殘軀。步如風和周天儒向眾人粲然一笑,露出一排血紅的牙齒,“大哥!它們終於瘋了!”
“哈哈哈!兄弟們!引得漂亮!”勾刹爽朗一笑。
看著這一幕,雲笙七人五味雜陳,他們很慚愧,“其實,你們不用這樣,害得死了這麼多兄弟,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因為你們花了錢。”勾刹回答得很簡單,言畢,勾刹和所有活著的冥兵都翻身下了馬,他們從懷中掏出一塊黑漆漆的東西,刨開一層薄土把幾十塊東西埋了進去,勾刹單掌掃出打在薄土上,頃刻間炸出一個深坑來,接下來包括雲笙幾人在內所有人都忙碌起來,他們把死去的人放進了大坑中。
勾刹從背後的大口袋裏摸出一大把玉石砂,猛然拋在深坑裏,“兄弟們,這是你們的!下輩子,繼續幹冥兵!哈哈哈!”
莫名地,雲笙七人都有些語塞,不住得吞著唾沫,如果從馭龍坡的那一幕看,他們打死也不會相信冥兵團竟然是這麼一群人。
漸漸地,身後迷霧內的暴響稀疏了,下一刻,又走出十幾個血淋淋的人,正是之前躲到樹上的朱彩紅等人,他們每個人都忙得很,個個懷中攬著一大堆毛皮和鎧甲,甚至還有頭盔。朱彩紅嘿嘿一笑,轉而對著懷中的一顆頭盔狠狠一咬,眼中射出兩道貪婪的精光,“是金的!”幾人這才明白,原來這些家夥是收戰利品去了。
“……”雲笙幾人有些糊塗了,這到底是一夥什麼樣的人呢?他們守規矩,冒死完成自己的使命,而不讓顧客受到一點傷害。他們重情義,會為兄弟做任何事。他們不在乎錢,把錢灑到了永遠不會有人花的深坑中。可他們又太在乎錢,為了金錢寧願舍去性命也要得到所謂的戰利品。
沙小貝轉過身來,從屁股後麵亮出醫魂,把殘兵治愈了一番,雖然未能完全康複,但騎馬還是沒有問題。
接連兩劫,人們終於熬了過來,冥兵團損失了三分之一多的冥兵,多出來的十幾匹黑甲馬上麵載滿了毛皮鎧甲。
比預想的要快很多,天近午的時候人們已經走過了四重,黑甲馬的速度緩了下來,隨著愈加深入,落霞多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這不是怪獸的氣息,也不是那些追殺而來的人的氣息,而是落霞自身的能量,能量自西方傳來,那裏正是石冥窟的位置。
四五重之間結界的顏色要淡很多,但排斥卻漲了數倍,在雲笙幾人的幫助下,六十多人才走了進來。
傷員過多,冥兵團隻得休整半天,況且夜間的落霞更安全些,馬卸甲人搭帳,吃過東西人們都調整起來。
雲笙幾人漸漸露出憂色來,眼下沒到五重落霞自身自身的抵觸就如此強烈,等到了八九重之後,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況且,他們日後要麵對的追兵肯定會越來越強大,他們的對手不隻是一個玉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