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抬頭看著易森,一張年輕清秀的臉。她卻依舊默不作聲,好像聽不懂易森說的話一樣。
“回家去,好嗎?回家,夜深了,會有壞人的。”易森很費勁的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努力想讓女孩聽明白自己的意思。
但費了很大的勁,女孩子似乎還是沒有聽明白他在講什麼,隻是依舊看著地麵呆呆的坐著,偶爾目光也會落在他的臉上,但卻是沒有任何內容的空洞。
“這該如何是好呢?”易森有點著急起來。有心把她單獨扔在那裏吧,他又感覺於心不忍,但一直這樣陪她在這裏呆著,他又得急著回家。妻子催促的電話不停的打來,語氣裏麵明顯帶著疑惑和不滿,易森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就在易森沒有主意的時候,女孩卻突然站了起來,她慢慢的從花園邊緣走下來,自顧自的向路邊一個小區走去,似乎壓根都沒有注意過易森的存在。
如果換做是別人,這個時候也早該不耐煩了,況且自己還有著急的事情,也該趕緊撒手走開了。
但那天,易森看著她慢慢騰騰的走進小區,單薄的身體在夜色中就像一個幽靈一般,心裏有種很不放心的感覺。
唉!算了,既然都已經晚了,幹脆再晚點也沒關係吧。還不如看她平安走回家去,以後心上也過的去。
易森這樣想著,鎖了車,輕輕的跟在她的身後,一路看著她左拐又拐,直到走到一棟公寓前麵。
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智力方麵有點問題,但卻好像對這條路很熟悉,一路基本就沒有左顧右盼,徑直就走來了,應該這裏就是她的家了。易森這樣想著,看著女孩子打開樓門,走了進去。
隨著她輕輕的腳步聲和樓梯的燈光一截截亮起,不一會兒,四樓上一戶的窗戶明亮起來。
易森歎了口氣,很確定她已經安全回到家了,這才匆匆的跑出小區,跑回到車跟前,回家去了。
那天回到家後,一向溫婉賢淑的太太,不知道為什麼,非要疑神疑鬼的盤問了他半天,非要問他是不是送哪個女人家了,才這麼晚回來。易森給她解釋說沒有,真的沒有,她卻怎麼都不相信。易森隻好如是說:碰見不知道誰家的孩子,好像是智障的,怕出事,所以看她回家之後才放心回來。
這樣說完,太太才半信半疑的沒再吱聲,但卻整個晚上都沒有理他。
女人啊,有時候的第六感這是說不清楚的詭異。
易森苦笑著搖了搖頭,從自己的沉思中醒過神來,才發現堵車問題已經解決,前麵的車龍已經緩緩開始向前移動了。
易森便也啟動了車子,隨著前麵的車子,象蝸牛一樣一點點的往前駛著回頭再看向旁邊的出租車時,車窗卻已經打了上來,陽光折射在車窗上,隱隱隻看得到女孩一個影子。
可能是因為自己不停的看她,才讓女孩搖起了車窗,來躲避他這隻“色狼”,易森又在心裏這樣想著,感覺有點好笑,這女孩的警惕心還挺強的。
但突然又覺得自己的邏輯有些混亂。既然她是那個智障女孩,她連別人說話都聽不懂,而且看起來根本就不會講話,又怎麼會坐在出租車裏,又怎麼會哭的那樣梨花帶雨的,又怎麼會連一個男人的目光都學會了堤防了呢?
難道是自己認錯人了?或者那晚她是因為根本不想理他,所以裝的?可是真的不像啊,他想著那個女孩茫然空洞的眼神,滿臉迷茫的申請,尖尖的下巴,還有,身上白色的睡裙,赤著的腳,怎麼會是裝的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他覺得越來越想不明白。
或者,是這麼長時間裏,她的智力恢複了吧?許久之後,他隻好給了自己一個這樣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