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鄢鳳樓要開一個別開生麵的梳攏會,而梳攏的對象居然是那位在牡丹花魁筵上名動整個皇朝的新魁王——玉允兒。不知從何時起,京城的大街小巷上突然流傳起這樣的傳言,傳言一旦興起,僅僅隻是半個月的光景,便傳遍了整個皇朝大地,人們無不好奇,這個在牡丹花魁筵上拔得頭籌的女子,究竟還會有什麼更奇特、更絕妙的主意出現呢
“玉兒阿,這可怎麼辦啊,這大街小巷的怎麼都開始傳言你要被梳攏了呢”一大清早,玉芙便急急得趕到玉允兒所居住的風來閣,臉上盡是焦急的神色
“有這麼回事麼”玉兒仍是淡淡的,好像事不關己似的坐在梳妝台邊任由如月梳理著頭發“芙姨,這京城的天都如此悶熱麼”,還是在山裏舒服,這春末初夏的時節,山裏頭還有些冷呢
“是啊,當初你母親也很不喜歡這裏的夏天呢,啊,不對,我們談得不是這件事,我在說外頭傳言你要被梳攏阿”
“那又如何呢”玉兒笑著“芙姨不會以為我單純的不知道什麼叫梳攏吧”
“你既然知道……”
“芙姨,從我決定幫您的那刻,便已猜測到些許了,雖然您不原意,但是有些人會迫使您不得不低頭,芙姨,我並不如您想象得如此酷似我的母親,母親也許能夠身從花叢過,片葉不沾身,我卻未必”看著芙姨一臉自責的樣子,玉兒拉起玉芙的手,將其拉到桌邊坐下,“芙姨,牡丹花魁筵上的那位紫衣公子來多幾回”
“玉兒,你該不會……”見慣市麵的玉芙自然知道那位公子的不凡,難道玉兒……
“那位公子來過三回,是麼”玉兒見玉芙兀自陷入沉思,她自然知道玉芙以為當年的事會再次發生,以為她會愛上那位公子,玉兒並沒有試圖打擾玉芙的沉思,隻是徑自的往下說“每回來總是點名玉兒,我想,他也曾與芙姨言明要我侍寢吧”
“有是有,可是,我們可以推卻阿”芙姨想要申明些什麼似的
“能推卻麼,若他是當朝的某位皇子或者王爺,”玉兒輕輕的驟起眉頭,聲音越來越輕,語氣卻越來越嚴謹“若那天,他的耐性用完了,也許他能君子些就此放過鄢鳳樓與玉兒,那自然最好,可若他執意要……”玉兒點到為止,留下了足夠大的想象空間給玉芙
見玉芙再次陷入沉思,玉兒知道,她想的又是另一件事了,看了看玉芙的擔憂,玉兒的唇邊露出了些許得意的笑容
“芙姨,其實我們大可以將這次的梳攏大會辦的不同些,限定這次參加的人員的品級、用門貼的形式邀請來,這樣便不會讓玉兒太危險了,不是麼”
“呃……”玉芙想了想,不得不點頭
“那麼此事邊全權交由芙姨處理了”
看著玉芙遠走,如月才緩慢的站到玉兒身旁,“小姐如此對待玉芙,會不會有些過了”隨手,如月為玉兒斟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
“如月,你覺得我過了麼”玉兒冷笑“如月,難道你還未看透麼,你以為玉芙這麼大清早的咋呼過來,全然是十分關心我”輕啜了一口清茶,早晨,她總是喜歡泡上這麼一壺碧螺春,讓那茶香飄滿整個屋子,也讓那清淡衝洗她的心靈
如月未答,玉兒知道,她隻想要一個答案,這個答案未明了前,如月是不會亂插話的,“月啊,玉芙在這紅塵中打滾了多少歲月,她執掌鄢鳳樓多少年,她企會不知那傳言必定是由鄢鳳樓內的人傳出去的,即便她現在不知,恐怕不一會的功夫便會知曉,何況,她若真想阻止,在這個流言未像現在這麼紛擾的時候,便有能力將其撲滅,何以她沒做,她這一來隻是為了洗脫她自己的清白,讓我們知道,這話許是其他對頭們傳的,而不是我們自己人傳出去的,何況,她不也等著我能夠點頭答應麼”
小姐是從不會輕易喚她月的,喚了便是警告,小姐曾言明,不論從前發生過什麼,從她進入情人穀的那刻起,她便隻是如月,而不是曾經的那個“月”
玉兒看著如月,突然猖狂的大笑,她很少如此鮮明的展現自己的個性,隻除了心血來潮時偶爾對如月的戲弄
“如月,你可曾想過,玉芙並非你想象的如此敬重我的母親,而是另一種感情,隻有那樣的情感,才會讓玉芙放棄從良,讓他心甘情願的守著這個鄢鳳樓,不要忘記,她也曾經是鄢鳳樓的花魁之一”玉兒挑眉看了看如月些許震驚的表情,“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會同意由我代替出席牡丹花魁筵,也才不會在這傳言未盛時將其撲滅,因為我雖是母親的女兒,同時,也是那個男人的女兒,那個搶走了玉蓉兒,卻又間接害死玉蓉兒的男人的女兒,隻是她未料到,這個傳言竟是我們自己放出去的,也是我們指使風信子將傳言散布整個大江南北的,傲師叔的風信子真好用,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