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豪笑道,“將軍此言差矣,我部是在貴軍包圍之內,此話不假,可貴軍又何嚐不在我軍包圍之內。”
宋將高聲回道,“一派胡言!我軍眼哨遍布方圓三十裏,若有風吹草動,豈能留你到此時。”
楊豪想要近前,軍士剛要阻止,被宋將製止,讓他上前無妨。
在宋將眼裏,對麵來人就是一文弱書生,憑他不會有人任何危險。
楊豪走近,雙方距離僅有一丈之遙。“本人姓楊,單名一個豪字,有幸擔任金國使臣,代表金國前來和談。恕本人眼拙,不識將軍。”
宋將沒有答話,憑現在的形勢,他根本不必自報身份。
“好小子,連我們李將軍都不認識,也敢前來和談。回去叫你們金軍主將來。”一軍士高聲嗬斥道。
楊豪拱手,“原來是李將軍,久仰久仰。本人平素深居簡出,不識將軍真容,恕罪恕罪。”
金國使臣居然如此謙虛有禮,那李將軍反倒不知作何應對,他想好的對策居然施展不出,伸手不打笑臉人,也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楊豪見對方無話,便笑道,“李將軍不必嚴陣以待,楊某隻是一介文人,隻身前來,真心實意想與將軍和談。”
李將軍淡淡地說道,“宋金之間沒有什麼事情可談,我宋朝以理治天下,向來仁慈,不願多造殺戮,隻要你們把金國太子交給我,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讓你們回去與家人團聚。”
楊豪隨即回道,“李將軍,此言差矣。既然宋朝不願多造殺戮,就更不該搶奪我金國太子,你可知太子是我主獨子,被視為皇儲。一旦他有閃失,我金國上下必然不惜一戰,到那時百萬大軍南下,一舉蕩平江南稀鬆平常。我想將軍一定不想這樣的情況發生吧。”
“無知小兒,休要滿口胡言。金人連淮河尚且不得過,如何敢言蕩平江南?你當我宋人都是紙糊的嗎?”
“將軍不必動怒,坐井觀天必然閉目塞聽。二十年前宋軍有嶽飛、劉琦、韓世忠等一眾敢戰之將,有張浚等一眾主戰之臣,當然能與我金國分庭抗禮。可如今再觀眼下,將軍敢說宋軍不輸當年嗎?”
“據我所知,金軍二十年不戰,早已軍備鬆懈,軍紀全無,也不複當年銳氣。兩軍相較,輸與不輸也未可知。”
“哈哈哈……將軍如此五十步笑百步的說法,本人實不敢苟同。我金國國土廣袤,草場遍地,連年風調雨順,人口眾多,戰馬強健,草原男兒個個騎射無雙,稍加訓練,上了戰場便可以一當十。反觀宋朝,二十年來偏安江南,苟且偷生,北方馬場盡失之後,恐怕你們的皇帝車駕出行之時,都找不到同色的馬匹吧。僅戰馬一項,兩國軍力高下立判。一旦宋金之間再次爆發戰爭,後果可想而知。”
“酸腐之見!打仗靠的可不僅僅是戰馬。若你金人敢犯境,宋軍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定然叫你們有來無回,魂不返鄉。”
“天時地利人和?雖然本人平素深居簡出,卻也知道宋金兩國打起仗來,宋軍能占到地利一項尚有可能。若強說天時人和,將軍還是不要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