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屋裏。”那女子說道。
“你屋裏?”蕭軼淩為女子的話而錯愕。這女子不僅把他這樣一個男人帶到自己閨房,還讓他躺在自己的床上?
“怎麼?難不成要任你躺在街上?”那女子倒是一臉無所謂,捋了捋因睡覺而淩亂黏在臉頰的發絲,準備起身。
“多謝你救了我。”蕭軼淩說道。他為這女子的爽直而錯愕,但畢竟不是個迂腐的人,況且對方救的還是自己,也就不再拘泥於男女之防這個問題了。
“你是該謝我。雖說是我撞到你在先,可你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也實在不該到處亂跑。你可知道,方才見你倒在我麵前,著實嚇了我一跳。旁人見了,還以為我對你怎麼樣了呢!”女子邊說,邊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走回床邊。
她的語氣裏,有著很明顯的不滿。也難怪,任誰突然遇到這樣的事,都會嚇壞的吧!
女子坐在床邊,問道:“可以坐起來嗎?”
蕭軼淩點點頭,然後在女子的攙扶下坐靠在床邊。緊接著,女子端著茶杯,送到蕭軼淩嘴邊:“喝水。”
她在給他喂水?蕭軼淩猶豫了,他雖不拘小節,但這情勢也太過曖昧了吧?
“我一個女子都不計較,你瞎別扭個什麼勁?”女子的話裏有著些許不耐,還帶著些許……鄙視?
蕭軼淩還真是頭一次遇上這樣奇特而強勢的女子,因她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而略有些尷尬,隻得轉移話題:“姑娘,還沒請教,怎麼稱呼?”
“傅輕語。你呢?”女子大大咧咧地把自己的全名都說了出來,讓蕭軼淩著實又受了一次衝擊。在他所經受的教育裏,女子能把自己的姓氏告訴對方,便已是對對方的信任了。哪有女子竟把自己的閨名都告訴陌生男子的?
“蕭子軒。”蕭軼淩說道。
“蕭……倒是個好姓,看來你再不濟也該是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吧?怪不得,這麼別扭!”傅輕語把茶杯放在一旁,然後照顧著蕭軼淩躺下。
別看她說話強勢爽直,但照顧起人來卻出人意料地細致溫柔。從蕭軼淩醒來開始,她不露聲色地給他倒水,扶他起身和躺下,都盡量不觸動他的傷口。
因傅輕語扶著蕭軼淩躺下,兩人相距極近。蕭軼淩能夠清楚地看清傅輕語脖頸之間冰肌雪膚的紋路,聞到她身上若有似無的幽香,心頭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我看你生得細皮嫩肉,麵相也不像是個為非作歹的,怎麼受的這麼重的傷?”傅輕語問道。
蕭軼淩苦笑:“在打獵時,一時大意,遇到了埋伏。”
“依你的傷勢,那些人看來是非要取你的性命不可啊!”傅輕語微微皺眉說道。顯然,她並不讚同這種痛下殺手的行為。
“你說的不錯。其實,當時我受傷後,順勢墜崖。那些人以為我已然喪命,才讓我逃過一劫。”
雖然蕭軼淩說得輕描淡寫,但傅輕語知道,當時的情形想必不會如此輕鬆。她淡淡說道:“你很聰明。”
“你不覺得窩囊?”說實話,通過裝死來逃過一劫,還是讓蕭軼淩的自尊心小小地受了一些打擊。
傅輕語頗不以為然地說道:“能活下來就行,窩不窩囊有什麼關係?你看看門外,有多少人為了活著而苦苦掙紮。隻要活著,便該心存感激了。”
“你是個冷靜的女人。”
“也許吧。”傅輕語不以為意地撇嘴一笑。
這時,傳來敲門聲。傅輕語齊聲去開門,才一開門,便有個四十歲出頭的夫人擠著傅輕語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