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孫義笑了起來,緩緩地吐出已經在胸腔內轉了一圈的煙氣,“其實一開始殺人的時候,我也有一絲恍惚,不過那時候情非得已,如果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到後來,我自己的手都發麻了,神經也變得僵化了,自然對這些冷肉殘渣無動於衷。”
“情非得已?”秦燃有些疑問。
“嗬嗬~~”孫義笑了幾聲,並沒有說話,他想起了那時候在《美國隊長》裏歐洲戰場的時候,那一陣陣咆哮的彈藥,身旁還在發泄著槍內子彈的戰友下一刻就變成了漫天血肉,這種極大的視覺反差孫義不知道看過多少次,正如他所說,他已然麻木了,而讓他從麻木變得有生氣的人卻隻有一個。
“別說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呢!”孫義話語間用手指掐滅了剛燃燒到了一半的煙頭。
秦燃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口氣便將口中的香煙吸進去半截多,手指轉動鑰匙,哆嗦停止的雙腳一加油門,越野車絕塵而去。
以賭博為中心的山珠鎮西頭,有條非常有名的小巷子,這條巷子白天時候人跡罕至,不過一到傍晚,燈紅酒綠的模樣如同白晝,來來往往的人群哪有一絲冷清的味道。來這裏的男人莫過於幾點,第一,肥頭大耳,笑容滿麵,脖頸粗大的黃金鏈條,雙手十根手指布滿了黃燦燦的戒指,要不是腳趾不露於外,不然腳趾上估計也不能幸免,這種人是這個小巷子最重要的經濟來源。
第二種男人,則要收斂得太多,畏首畏尾,遮遮掩掩,生怕被熟人看去他的麵容,不過,一踏進巷子中小屋的房門,便會露出他原本的麵目,目露凶光,饑渴難耐。
還有第三種,第四種,多的數不勝數,可是與男人相反的卻往往是女人,進來這條巷子的女人往往隻有一種,隻要你掏錢,你就能占有她的身體,至於給錢的多少,那就視情況而定了。
當孫義和秦燃來到這個男愛女恨的巷子時,秦燃布置的手下已經告知了二人小五的具體下落。
“秦燃,這裏你也經常來麼?”孫義一臉鬱悶,因為沒走幾步,兩旁的房屋內就會站起一個女人對著自己身旁的秦燃細聲哀叫,那叫聲淒婉讓人心生憐惜,這讓還未初出茅廬的孫義頓時覺得如坐針氈,這次從靈輪空間回來,原本就對那種男歡女愛的事情喪失了抵抗力,此時聽到了屋內的一些呻吟,孫義的臍下之物已經將褲子頂起了一個小帳篷。
看見孫義的窘樣,秦燃原本因為血流成河的景象而壓抑的沉重瞬間一掃而光,‘沒想到,師傅的軟肋竟然在這裏。’秦燃的眼珠在眼眶中打轉,似乎在想著如何討好自己這位殺人不眨眼的師傅。
“混賬娘們,竟敢不做本爺爺的生意,知道老子是誰麼?當心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個雞窩。”孫義和秦燃的腳步一停,聽著遠處隔著人群傳來的恨恨叫罵聲,嘴角不約而同的翹了起來,獵物來了。
孫義默不作聲的走過小五的身邊,然後跟著他慢慢走出了巷子,慢慢尾隨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遠處的小五解開了褲子拉鏈,嘴裏還在哼哼暗罵,一泡混濁的液體還沒有完全尿盡,整個人便天旋地轉起來,一頭栽在了自己剛剛濕潤過的土地上。
秦燃捏著鼻子,不讓那依稀帶著荷爾蒙刺鼻味道的氣體進入,伸出一隻手拖著小五,一把扔在了車後備箱中,看著自己後備箱絨毛的墊子,秦燃怎麼想怎麼覺得這墊子給這貨睡覺有些可惜。
一路顛簸過後,當小五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五花大綁吊在了一個無人的工廠中,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照耀著他,無比刺眼。
“是哪個王八羔子把你家五爺吊在這裏的!”明白了一切的小五頓時大聲叫罵了起來,平時借助毒蛇幫名頭的他此時漸漸感到了一絲恐懼:“快點把你家五爺放下來,我們毒蛇幫還會給你們一條活路,不然,你們就等著死吧!”
小五叫罵著,可惜他那如同雞嗓子般的聲音隻在倉庫內回響,卻不見一絲人跡。
而此時在距離倉庫幾十公裏路上的孫義,看著手上的顯示屏,嘴角露出了淡淡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