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急急的向華陽城趕去,卻看到了滿城人民的欣喜,紅色的綢布掛的到處都是,連寫著十裏飄香的酒館帆布都改成了紅色,四處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息,好像是在慶祝什麼重大的節日。白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盡力壓抑著那種不好的念頭,繼續向前走去,隻聽到一個四十歲的大漢直嚷嚷著:“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城主英偉俊朗,一表人才,可就是不近女色,今日卻突然要大婚,真是奇了怪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啊,世上英雄皆愛美人,況且咱們城主又是男人中的男人,不娶妻生子才怪呢。”一個留著短短的胡須滿了一杯酒道。“這倒也是,哈哈哈哈哈哈。。。”中年男人爽朗的的笑聲夾雜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意。白無一下子懵了,難道今天真的會是絡的婚禮,不會的不會的,她強迫著自己不要相信這荒謬的傳言,依舊向陳文絡的府邸走去,她想看到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陳府的大門依舊豪華氣派,守門的士兵一片喜氣洋洋,往來的達官貴人,貧民百姓交錯期間,竟比街市還要熱鬧幾分。偌大的客廳裏,陳文絡麵容依舊冷酷,眼神卻在看向蓋著紅綢布的新娘時,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溫柔,完全忘記了滿室的賓客。站立在旁的霍華世一臉沉思,他不知道為什麼文絡回來後會失去記憶,忘記了所有人,對所有的人都漠視,卻在醒來時看到紫衣的一瞬間便對她另眼相待,接著又提出娶她為妻。這都不符合常理,以前文絡再怎麼寵紫衣,隻是一種愧疚在作祟,在他內心深處,喜歡的隻有小織一人而已,可是現在。。。一定是哪裏出了什麼問題。“一拜天地。”媒婆尖利的聲音在大廳響起,打斷了霍華世的思路,隻見新郎新娘做著鞠躬的動作,賓客亦生成一片歡呼聲。接著便是夫妻對拜,陳文絡帥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卻直直的看著自己的新娘,也依言拜了下去。最後,紅光滿臉的媒婆一聲高喝:“送入洞房。”人們又歡呼起來,是真心的為自己的城主祝福。陳文絡深情的看了新娘一眼,便要牽著她走開,“慢著!”聲音輕輕地,柔柔的,卻足以讓全室的人都停下來。一抹白色的倩影飄然落地,直直的盯著即將進入洞房的陳文絡,眼睛裏沒有哀怨,卻充滿了無盡的蒼涼,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去保護,想要去安慰。這樣的眼神,讓陳文絡輕輕地一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一種莫名心痛的感覺,那應該隻是一刹那的錯覺吧!隻不過一會兒,陳文絡,便恢複了慣有的冷漠,“你是什麼人?竟敢擾亂本城主的婚禮?”白無頓覺前麵的人既熟悉又陌生,他怎麼會忘記自己,難道今生注定無緣嗎?看著文絡冷酷而陌生的眼神,白無不禁心碎了。“你真的不認識我了?我是小織啊!難道以前發生的事你都不記得了?”聽到小織這個名字,陳文絡頓時覺得很頭疼,這個名字真的很熟悉,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哦,原來是織姐姐啊!不要怪絡哥哥哦,隻是這麼長時間沒見了嘛。絡哥哥,這個是織姐姐,小時候你曾見過她哦,不過,織姐姐謝謝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啊!”說著還抱著陳文絡的胳膊,衝他甜甜的一笑,陳文絡亦回一寵溺的笑容,“那姑娘請便吧!”說完,便頭也不會的抬腿便走。“你真的要娶紫衣為妻?”白衣無助的聲音在後麵響起,陳文絡稍停了一下腳步,背對著白無,“是!”聽著毫不留戀的聲音,看著絕塵而去的背影,“好,你最好為自己今天所說的話負責,你我以後便是陌路。”聽了這話,陳文絡直挺得背一僵,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對這句話產生如此大的反映,回過頭,卻看到那抹倩影已經遠去,隻剩下呆愣的人群和不知所以的媒婆。霍華世見狀,亦施展輕功追了出去。他現在的心情是複雜的,在看到白無的那一刹那,驚喜之情溢於言表,陳文絡娶妻,竟將小織傷得那麼深,自己又是那樣的心痛,自己又該不該取而代之呢?
白無施展輕功一路疾馳,幾個時辰的功夫便跑出了城外,密密的森林充滿了鳥叫,卻讓此時的白無顯得異常的孤獨,在碧綠的湖畔停下,眼淚打濕了白色的紗巾。本以為自己有了記憶,便找回了失去的所有;本以為看到舍命為自己的陳文絡,便找回了昔日的溫情。誰知,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本以為自己的心胸很寬廣,但在真的看到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的生氣,一牆喜字,相約白頭。白無迅的起身,柔軟的身子便向湖麵傾去,腳尖激起層層的波浪,白袖起舞,無數的水花便應聲而起,在白無四周開外點點滴滴落下,微閉雙眼,感受著水的輕靈和自己心情的波濤萬丈。幾個起落,輕腳點水,竟像蜻蜓一樣輕靈,湖底的水慢慢的聚集起來,形成一個小小的水渦,白無起舞的衣袖與四周的水花連為一體,在陽光下晶晶閃閃,煞是好看。幾條黃色金魚一躍而出,靜靜地聆聽著眼前美人的悲痛,水珠落下,被打濕的麵紗隨風而落,用盡全身的力氣,不再想也不再做任何事,任憑自己的身體輕輕墜下,或許自己真的需要好好地清醒一下了。誰知。身體並沒有如自己預想般掉入水中,而是掉進了一個十分溫暖的懷抱,白無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了那雙溫柔卻顯急切的眸子,霍華世嗎,他怎麼會在這裏?想著,便又安心的閉上了眼睛,自己真想就這樣永遠的睡過去,隻有這樣心才不會再那樣的痛。霍華世看著眼前虛弱無依的人兒,頓升起莫名的憐惜之感,文絡怎麼可以這樣對織兒呢。不禁,將白無緊緊地抱在了懷中。高大的槐樹在清風中發出微微的聲響,看著遠處的兩人,陳文絡抿緊了嘴唇,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騙紫衣北城民亂而追過來,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看到緊擁的兩個人時感到莫名的生氣,難道僅僅是因為白衣女子那一句絕情的話嗎?冷酷而帥氣的臉上頓顯一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