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弟弟,別這般拚命,小心傷了自己。”梅落飛到梁上半倚著身子,瞥眼瞧了瞧梁下的夕顏,早已麵紅耳赤,氣喘不已。
夕顏不甘示弱,紅衣飛揚,飛身上了房梁,正要施術,卻被梅落先一秒一把擒住,瞬間,動彈不得。
“你做了什麼?”夕顏隨他一道落到地上,身子卻被束縛。
梅落看了看立在跟前的夕顏,慘白的大手狠狠地捏住夕顏的下顎,“不要質疑我的決定!”
“那老頭兒都說了什麼,花言在哪兒!”心知老翁肯定將花言的消息告訴他了,從始自終沒人能忍住他的殘忍逼供。
“謔?你就那麼在意鬼族那小子的生死,隻怕你是沒機會再見他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殿,黑袍瞬間匿進黑夜。
而此時城烏枯勿殿內的漫庭正在焦急地等待夕顏,被帶走的老翁是他找到花言至關重要的線索。
“老人的屍體被人懸掛在寨門之上。”跪在地上的鬼禦(相當於暗線)將得來的消息稟報給漫庭。
“你說什麼?老翁死了…”漫庭扶著桌沿,往後退了退。那日將老翁交予夕顏之時,便覺有些不妥,未曾想到他會如此做。
“你下去罷。”
“是。”鬼禦瞬間化作黑影消失。
“夕顏,你為何要這般做…”不再明朗,漫庭與夕顏是極好的朋友,他不會無緣無故殺人的。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世間之事為何總是紛繁複雜,逃避著想要逃避的,麵對著不該麵對的,絲絲縷縷不得脫身。
“哥哥,你到底在哪兒…”
哪怕花開無果,也想著春綻。
漫庭出了枯勿殿,趕去鬼爺爺的聽風居。
“鬼爺爺?”
“漫庭,你來了。”聞聲而出的白發爺爺拿著飯勺,端著大碗探出大半截身子。
漫庭沒有說話,跟在爺爺後麵進了屋,“哥哥…哥哥還在人間嗎?”看到走路都變得顫顫巍巍的爺爺,話到嘴邊又生生壓了下去。
其實,在來聽風居前猶豫許久,不想再麻煩爺爺,他年紀也大了,每次預測未知之事,總會耗去大半真元法力,如今這般模樣哪能經住折騰。
“漫庭啊,坐下一塊兒吃飯罷,今日園裏的南瓜熟了,我煮了南瓜燜飯,過來嚐嚐。”爺爺將廚房裏做好的飯菜端上桌。
“嗯。”漫庭接過爺爺手裏的碗筷,坐在桌邊動了幾口,再好吃也嚼不出味道。
過了許久,漫庭碗裏的飯菜還剩下大半,眼眸空洞無神。
“漫庭,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爺爺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他,關心地問道。
“沒有,爺爺。我是專程過來看您的。”微微一笑,瞬間不見剛才的沉悶之色。
二人斷斷續續地說了許久,直到月亮掛上枝頭,漫庭才離開聽風居。
到底是不願傷害任何一人,奈何三千煩惱揮之不去…
夕顏被施禁身術,立在宮內動彈不得,而此時離開魔宮的梅落,化作夕顏的模樣去了人間。
“夕顏…”四麵山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山洞前,立著布衣墨發的花言,早已沒了天上白衣袂袂的飄逸俊朗之感。懷裏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孩,紅撲撲的小臉,格外粉嫩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