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內,城烏來了許多外族的人,有銀發神族,也有布衣加身老農扮相的人類,魔族的夕顏也直接住進了城烏宮內。
天地突變,誰也不能預料下一刻的風湧雲動。
“各位遠道而來,多有不便之處,還望多多包涵。”說話的是鬼族資格最老的長老,崖婆。一個身形弱小的白發老人,拄著細長的禿鷹拐杖,站在城壘之上,對著城下來自異邦的人大聲地說道。
“近日請各位豪傑前來,隻有一事相告。‘四山一出,天必融;二河一淌,地必裂。’想必諸位都知道我花氏一族曆來保管《花塵簿》一書,現今卻有人放出豪言,說要滅我花氏一族,奪取花塵一書。”慷慨陳詞,似乎賊人就在城下一般。
“呈上來。”
隻見一鬼兵呈上一個被黑布裹住大半的鑲金梨花木盒,“這,就是《花塵簿》,蠻荒之初傳下來的鎮世之寶。”崖婆雙手捧著盒子,舉過頭頂。
隨後又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就讓眾人散了去。
“我說這鬼族是要公開讓盜賊去奪他的寶貝麼,居然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把那大寶貝給拿出來。”坐在二樓的茶客,有些激動地跟茶樓的小二哥聊了起來。
“您這就說得不對了,這長老們說得能有你這麼傻?再說了還有鬼父一大家子人,這叫‘拋磚引玉’,‘放長線,釣大魚。’知道不?”小二哥給客人沏了一壺,又轉到另一桌添茶。
那茶客見人走了,又端著茶跑到鄰桌,順勢坐在長凳上。
“你說,這《花塵簿》真有這麼寶貝?”說完喝了一大口茶,咽得不及時,全都嗆了出來,噴到對麵的人的身上。
“你到底有沒有長眼睛!噴了老子一臉口水。”鄰桌的人拍著桌子站起來,作勢要拍那茶客幾腦袋。茶客也不是省油的燈,架起板凳就要往他身上扔。
小二哥見勢不妙,提著茶壺就從最邊上的那桌趕過來。“二位消消氣,有話好好說。”趕忙給他倆每人倒了一杯上好的毛尖。
“呸!天殺的。”鄰桌的客人接過小二哥的茶,一口氣喝完就大搖大擺地出了茶樓。
枯勿殿內。
“最近,《花塵簿》一書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不知花言兄意欲何為啊?”夕顏裹了裹披肩的外袍,跑到長椅裏躺了下來,將邊上的裘皮大被蓋在身上。
花言背對著他站在窗前,外麵已有了初冬的跡象。“你會想不到?”其實,夕顏應該是猜到了,不然也不會到老遠地從樓西跑過來。
“還是小心的好。”說完又裹進了被窩。“這天變得也太快了吧,怎麼這麼冷!”
瞥了一眼賴在殿裏不走的夕顏,也懶得趕他出去,索性就出門,向著殿外走去。
刺桐樹上不知何時已經探出了花苞,給這灰白的天色添了幾絲生色。
族部裏的那個老族長,看來需要派人仔細查查了。不時間,鬼車從遠處飛來,將東西交給它後又向著西邊飛去了。
此時的樓西魔宮內,一個叫羅天的男子正渾身是血地跪倒在金絲繡瑰黑色長袍男子麵前,“哈哈…’”詭異的狐狸麵具下的男子,突然陰森森地大笑。
“沒用的廢物!”羅天被那妖異的男子鉗住脖子拖了起來,又重重地摔倒玉石台階上,“馬上滾!找不到人我要你死。”狐麵男子說完就風風火火地離開了魔宮。
羅天挪了挪身子,一口黑血從嘴裏吐了出來,估計也沒剩多大命。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扶著牆離開了宮中。
原來,這個“羅天”就是那個跟在老族長身邊的“千年寒冰臉”,不知為何竟然和魔族扯上關係,亦或者他就是魔族安插在族部的奸細,如今這般結果想必是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