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巴掌最終沒有落下來,是他臨時心軟,不會啊,他怎麼也不會是這樣一個人,夏雪睜開眼,譚磊依舊在自己前麵,隻不過,自己和譚磊之間又多站了一個人,瀟殘然。夏雪才明白:不是他心慈手軟,而是心慈手軟之人擋下了譚磊那就要扇下來的手。
“哦,我說怎麼敢這麼強硬呢,原來不光找了新依靠,還找了幫手”譚磊抽回自己的手,看著這個擋下自己扇夏雪巴掌的男孩,開玩笑似的說道
夏雪捂著自己還在生疼的臉,走到瀟殘然身邊,“這不關你的事,你不要插手”,夏雪知道譚磊是江南市市長的兒子,就憑這個,江南市就沒幾個人惹得起,況且,譚磊又是學校籃球隊的隊長身體鍛煉的超乎一般人的強壯。夏雪不想給瀟殘然帶來麻煩。
瀟殘然看著一幅痞子樣的譚磊,他本來對這個人就沒什麼好感,無非就是籃球打得好了點,待人:相信即使是籃球隊裏的隊員,也沒幾個對他有好感吧,處事:連房東老太太都知道其名聲,可見這個人也是威名遠揚,而現在,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一個女孩,不管出於什麼理由,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吧。況且,這個女孩,是自己長這麼大,唯一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孩。
瀟殘然好像根本就沒聽到夏雪的勸告似地,依舊站在夏雪前麵,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自己絕不會讓人欺負夏雪,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你不是想打嗎,那我陪你打”,瀟殘然看著譚磊,很不屑地說道。
從小長這麼大,還沒人敢這麼和譚磊說話,沒人敢用這種眼光看著譚磊,沒人敢這麼直接的向譚磊挑釁。
男人間永遠沒有那麼囉嗦的言語。
譚磊直接就是一記右勾拳向瀟殘然左臉打去,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男孩,譚磊沒想過會這麼容易得手,滿以為他會躲一下,或者擋一下,但事實明擺著,自己的右拳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他左臉上
“瀟殘然”夏雪和秦可可同時叫了一聲
瀟殘然卻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將自己的心都冰封了起來,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還會在意這一拳頭嗎!“就這大的力氣嗎”,瀟殘然輕輕的吐出這幾個字。這下,譚磊給徹底激怒了,譚磊又是一記右拳打向瀟殘然的肚子,然後準備趁殘然彎腰捂住肚子時,左腳前跨,用右腿膝蓋撞瀟殘然的額頭。隻可惜,瀟殘然不會第二次站在那裏任譚磊打,當譚磊伸出右拳打向自己肚子時,瀟殘然抬起右腳踢向譚磊打向自己的右臂……
瀟殘然不得不承認譚磊體格上的優勢,速度比自己快得多,力度比自己大得多,盡管有時候能看到譚磊的手腳打向自己,但那隻是偶爾,平均自己打譚磊一拳,自己就要挨譚磊三拳,瀟殘然躺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譚磊依舊在那兒站著,對於在小混混堆裏長大的自己來說,瀟殘然是自己見過的最可怕的一個對手,盡管現在他在地上躺著。驚人的毅力,沒有知覺的肉體,仿佛一具行屍走肉。可以看得出,他沒有打架的經驗,但他卻天生是個打架的,臨危不亂,鎮定的分析自己的攻勢。若不是自己經常打籃球,經常的訓練,有一副健壯的而且一直是自以為豪的體格,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是自己。但現在躺在地上的是他,不是自己,這又使譚磊忘記了瀟殘然的可怕,目空一切的走到殘然身旁,用腳踢了踢一動不動的瀟殘然,“怎麼不動了,你不是很能打嗎,起來呀,起來咱們接著打”,
“別踢了,我求求你,別踢了,”夏雪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臉上全是血的瀟殘然,跪在譚磊身旁向譚磊乞求,
譚磊見瀟殘然依舊是一動不動,用腳踩在瀟殘然的臉上,一把抓起夏雪的頭發,對著夏雪說道“這就是你請來的幫手,看來也不怎麼樣啊,我還不是打得他像狗一樣在地上躺著”然後又對著瀟殘然,盡管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聽到自己說的話,“小子,想替別人出頭,回家再練兩年身板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想替別人出頭,到頭來卻還要靠一個婊子來替你求情,這種滋味很好受吧。”經過這樣的事情,譚磊也沒有了玩同性戀女孩的興趣,留下躺在地上的瀟殘然,跪在那裏的夏雪,以及被眼前的事情嚇傻了的同性戀女孩,很瀟灑的離開了。
夏雪爬到瀟殘然身旁,雙手捧起她的頭,放在自己懷裏,“瀟殘然,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夏雪,瀟殘然,不要嚇我啊,瀟殘然……”夏雪不顧依然在往外滲著血的嘴角,悲痛的呼喚著瀟殘然,若不是為了自己,瀟殘然又怎會落到這般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地步,夏雪的淚珠一顆顆落到瀟殘然的臉上,仿佛上天在土地極為幹旱的時候,恩賜的無比珍貴的甘雨。幹燥寒冷的淺冬天氣已持續了太久,淚水模糊了自己的眼睛,還是悲痛讓自己產生了幻覺,夏雪感覺到有一片片晶瑩的雪花從空中飄飄而下,微弱的寒風吹過,它們輕盈的身體立刻顯得歡快起來,也許它們在做著相互追逐的遊戲,也許它們在比賽著誰先到達地麵,也隻是它們不知道,隻要一到達地麵,就會立刻化為烏有,就會消失的魂飛魄散。也許它們知道呢,既然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又何必在悲劇發生前就陷入擔憂的痛苦中呢,本來自己短暫的命運注定一個悲慘的結果,還要在短暫的時光中,去承受悲慘,對它們也太不公平了吧。也許它們認為,能夠來到世上,就是上天的恩賜,盡管結果悲慘,能夠看一看五彩的人間,就是一種幸福,盡管短暫。天長地久,誰不羨慕,然而誰又能夠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