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猛將傳說之始(2 / 3)

即,受到重創後,盔甲防護性能過剩沒有損毀,而人的軀體卻已嚴重損傷無力再戰。

這意味著身體素質十分優秀抗打擊能力強的那批人,穿上黑光甲騎在重裝戰馬上,就很難被擊殺。隻要馬匹還能跑,這類人輕揮武器就能不斷的製造殺傷……一騎當千的傳說就開始了。

衝陣猛將的傳說,也是在這個時期開始的;經南北朝混戰積累,終於到了隋唐時期因重裝騎兵徹底成熟,達到了武將的巔峰。

在弘農卸甲之後,整個隊伍行進速度加快,失去甲胄之後絕大多數人都如冰人解凍一樣,臉上的表情也都豐富起來了,而不是之前那樣受盔甲、軍法約束,猶如木頭人一般。

經函穀道出弘農地界,進入河南尹過八關之大穀關後就算踏進了雒都西郊。

大穀關旁邊就是鼎鼎有名的幾陽亭,也叫做夕陽亭,是雒都西出的必經之處,也是官員出入雒都的分界點,送別送到夕陽亭已是難得情誼了。

過夕陽亭,整個隊伍休息用餐後,再次啟程時就徹底放鬆下來。

牛車上,衛仲道靜靜看著道路兩側遠近錯落的貴戚莊園不由感慨良多,也不言語隻是默默看著,思索著入雒後的交際策略。

另一輛牛車上車軲轆悠悠轉動,蔡琰與杜氏低聲交流著什麼,都是麵帶微笑。

隊伍中,魏越紮著零碎小辮,袒露胸膛隨意披著一領錦袍在馬上放聲高歌,右臂握著馬鞭有節奏的揮動做指揮。他前後列隊而行的回鄉軍士背負幹糧、挎劍踩著整齊步點,肚皮溫飽之餘也興致滿滿跟著他一同高歌,宣泄情緒。

這批回鄉軍士跟著魏越前後征戰最短的也有一年,時間長的有三年,學會的聲樂已不僅僅限於詩經,還有樂府之中軍旅相關詩歌。

軍旅歌曲多以思念鄉愁為主,臨戰之際軍營肅殺不能歌唱,進入雒陽郊區後也就不再限製這類悲傷、動搖軍心的詩歌。

“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道逢鄉裏人,家中有阿誰?”

“遙望是君家,鬆柏塚累累。兔從狗竇入,雉從梁上飛。”

“中庭生旅穀,井上生旅葵。烹穀持作飯,采葵持作羹。”

“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出門東向望,淚落沾我衣。”

一首悲傷的《十五從軍征》肆意歌唱,催促著思想心切的軍士腿步更快,一些情緒敏感的軍士已含淚啜泣。

“戰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烏可食。”

馬鞭在手中揮動,魏越又起了一個頭,身側軍士就跟著唱這首《戰城南》:“為我謂烏:‘且為客豪,野死諒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水聲激激,蒲葦冥冥。梟騎戰鬥死,駑馬獨徘徊。梁築室,何以南,何以北,禾黍不獲君何食?願為忠臣安可得?思子良臣,良臣誠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歸。”

“揚祖心有積怨。”

桓典聽著悲愴歌聲忍不住歎息,一旁同行的孟陀神情憂慮,自見識過魏越率三千騎橫行戰場無人敢惹以後,孟陀越發的敷衍差使,連平時的交際都興趣乏乏,不知在思索什麼。

如此厭戰、悲愴的千人合唱,已引得官道北邊莊園中人盼望,他們看到的隻有隊伍中兩杆大旗,一杆白底黑字紅邊寫著‘漢武都侯’,另一杆則是魏越獨有的黑底白紋雙頭雙尾肥遺龍圖騰旗。

就連官道南河對岸的莊園中都有人聞歌聲而出,遠遠觀望這一支離開戰場百戰餘生的隊伍。

道路北,一處莊園牌匾上寫著‘不其侯’,有女眷登箭塔眺望這支隊伍,瞬間就認出了辨識度很高的肥遺龍戰旗,更別說那明晃晃的‘漢武都侯’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