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備槍陣兵盔甲再次升級,盔甲形製在征召槍陣兵的基礎上不變,隻是將盔甲升級皮革、鐵片雙重複合的鑲鐵甲,並額外增加護心鏡保護胸口要害;而頭盔鐵質包氈的基礎上增加鑲鐵護頸簾遮住脖頸。
這樣一來與裹著寬大圍巾保護頸部的屯田兵、征召兵相比,有專門保護頸部的護頸簾的常備兵就不需要在戰時圍裹寬大厚實的圍巾。圍巾雖然能吸汗,可顯得臃腫,天熱時實在是不利於散熱和呼吸。
這三種盔甲形製大致類似,都沒有裙甲、脛甲,這是魏越再三衡量決定取消的。槍陣兵本就體力消耗極大,槍陣對戳時對下身的防護需求不高。與其耗費成本,不如省去成本、工序,還能增加軍隊的機動力;同時省去下身甲後,所有盔甲的製作規格隻要考慮胖瘦、高矮一共四種規格就可以了;如果增加下身甲,那麼就要有高中矮、胖中瘦一共大小九種盔甲規格。
“一應新式盔甲都需皮革、毛氈,如此邊郡牧戶所產的皮革、毛絨就有了大用處。這利於內郡與邊郡的交流,也能節省工序、鐵錠消耗。”
“年內,要製好八千套屯田輕甲、四千套征召輕甲,常備鑲鐵甲製作不易先定一千五百套。南匈奴移民與軍屯兵修築沿汾河修築營寨之餘,要挑選其中手巧心細者學習製甲。此外若人力有富裕,不若沿官道伐木建造甬道。有甬道在,哪怕入冬我軍物資南北轉運也就不愁小股盜匪劫掠了。”
魏越當眾囑咐著黃蓋,隨著河東的戰事陷入平穩,並漸漸過渡到漢軍優勢地位時,這就距離他離開河東入京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在河東局勢陷入相對平穩的對峙時,河內戰場卻十分的危急。
從塞外一路打進來的張舉不缺乏馬匹,尤其是現在夏秋之際大大減輕了張舉所部行軍養馬的壓力。故而魏越在河東有絕對騎兵力量,張舉在河內也有絕對的騎兵優勢,幾乎整個河內已被張舉打穿,將河內漢軍分割孤立。
若不是朱儁堅壁清野極力避免與張舉野戰,可能現在河內的局勢早就完蛋了。
麵對張舉的絕對優勢騎兵力量,朱儁有些力不從心。
就河內擔負的重任來說,擊敗張舉並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河內漢軍不能打敗仗,否則黑山軍各部必然會起一些小心思。隻有保住河內漢軍的實力,才能有效鎮壓黑山軍各部,避免他們響應張舉再次叛亂。
因河內局勢的敏感性,之前密切磋商投降事宜的雙方都默契的停止了談判,在河內戰場分出勝負之後才會敲定最後的投降細節。
朱儁應付張舉的辦法就是拖,拖到魏越、魏真父子分兵來援,又或者等雒陽方麵或豫州、兗州的援軍;隻要拖到援軍來,或者拖到下雪,那麼張舉所部龐大的馬匹就會因草料不足而陷入饑餓,失去作戰能力進而導致張舉絕對的騎兵優勢遭到毀滅打擊。
現在的張舉屯軍河內汲縣城外的街亭,就是那座魏越、呂布相遇的春神句芒廟前的坡下立寨,與汲縣城中的朱儁對峙,等候戰局的變化。
一個不願意攻堅折損骨幹力量,一個不願意出城野戰,根本打不起來。
內部無法改變,隻有外部力量涉入後才會引發新的變化。
朱儁在等各方麵的援軍,張舉也沒有閑著;朱儁要拖延到入冬,可張舉連一個月時間都不想耗,消耗、燃燒的是他的根本。
在張舉與黑山軍各部眉來眼去之際,一個預料之中的消息傳來:護烏桓中郎將張純襲殺上穀郡守,勾連烏桓首領丘力居率步騎十餘萬入塞,兵分兩路而進,丘力居所部自幽州一路劫掠向南,已殺入冀州與張純合軍,沿途縱橫無人能擋,大有荼毒河北四州之勢!
這是烏桓人崛起的一仗,劫掠了足夠多的財富和技術人口,同時也通過這場規模浩大的入侵建立了烏桓榮譽感,讓烏桓人及相關雜胡對丘力居產生了更高的歸屬感和凝聚力,讓烏桓部眾有了向東部鮮卑叫板的勇氣和底氣。
而這也是張純為了保命發動的叛亂,冀州刺史賈琮清算張舉所部家屬的嚴酷手段嚇住了張純,可實際執行抄家的上穀太守又想勒索張純。擔心事後獨臂難支被清算,而張舉又有書信前來,於是張純很幹脆的加入了轟轟烈烈的造反大軍!
張舉給他們描述了一個很美好的藍圖,隻要擊敗河內的朱儁,那麼黑山軍就會加入這場動亂。到時候再接應青徐暗潮湧動的黃巾軍餘部,那麼極有可能分割河北,完成張角三兄弟當年最美好的戰略設想:割據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