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虎步營屯駐原地,看守絳邑之敵。”
“如此我軍三麵布防,看似麵麵俱到實際猶如雞卵,敵軍猛攻一點一旦得手,我軍難免全線被動。故,還需要一支機動兵馬在外策應,如此將利於不敗之地。”
魏越說著抿抿下唇,扭頭看向北麵眯眼:“此事還需要桓典出麵,強製太原諸軍南下增援,如此我軍則退路無憂,且有策應之勢;另有外出遊擊之鞠義部,絕不會坐視我軍主力困斃於此一隅。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這樣一來,我軍足有兩麵策應之軍,看似一時被動,實際卻已得了優勢。河東白波軍彙聚於一地,被我軍盡數牽製於此間,如此一來朝廷之大局便盤活了,河東營以及屯於臨晉、華陰、湖縣、陝縣諸軍便可渡河來攻……嗬嗬。”
魏越笑的輕聲,周圍人也是跟著嗬嗬做笑,有的人則是形神俱笑笑的輕鬆仿佛一切盡在把握,有的人隻是皮笑肉不笑與魏越差不多。
河東五十萬人口數月之間都從了賊,這本身就很不正常,先前的河東守軍、援軍被打的節節敗退與其說是白波軍善戰,不如說是河東百姓打敗了河東的漢軍。看看白波軍的渠帥和將領,有幾個寒門出身?
沒有,連殷富的寒門子弟都無法取得白波軍指揮地位,更別說尋常的百姓、仆僮了。整個白波軍的指揮階層全都是豪強出身,其最先的大渠帥郭泰更是出自太原休介郭氏,若不是太原方麵反應快,白波軍早就蔓延到太原去了。
白波軍,完全就是河東豪強借太平道的理念來蠱惑百姓發動的一場叛亂,整個河東的豪強要麼參與這場叛亂,要麼被叛軍攻破塢堡裹挾從賊。
河東豪強龐大的姻親網絡猶如一張火網,一點爆發,在漢軍反應過來之前就引燃了整個河東。
而先前的河東漢軍已被白波軍打破膽,現在這些漢軍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渡河來襲擊白波軍後背,所以魏越純屬調笑,自始至終就沒指望過那些被趕出河東的漢軍。
太原軍也沒做多少指望,畢竟這是丁原的軍隊,沒有何進的授意,丁原不會把軍隊調離太原。魏越敗了是魏越的事情,若太原軍隊未得詔令跨郡來河東參戰,丁原不見得有孫堅那樣的運氣。
孫堅擅自跨郡擊賊,最後能大事化小,除了朝廷不方便動手懲處外,還有大量的士族為孫堅開脫、辯解這種行為,所以孫堅首犯天下之大不韙,卻以封侯為結局,其中不正常的因素太多。
大量的士族會為孫堅的事情奔走,可不見得會給丁原這麼熱情。
誰讓寒門出身的丁原是何進一手推上去的?而且還是外州之中唯一一個手握重兵,且旗幟鮮明支持何進的軍事集團首領?
與何進合作殺宦官一事,跟逼死丁原剪斷何進一條臂膀並不衝突。
正是因為何進有外州強兵支持,反倒能中氣十足的跟士族集團打交道。
而眼前戰局,隻要進入相對平穩的對峙形勢,那麼有絕對騎兵優勢的魏越自然不會吃虧,進退由心。
最怕的就是白波軍這三部不顧一切豬突上來跟他打一波流戰術,這樣贏了也是慘勝,毫無意義。好在,白波軍是豪強控製的太平道,不是太平道思想控製的豪強,這種豪強思想主導的白波軍,其實是可以好好交流一下的。
真正狂熱的太平道骨幹力量已經跟著郭泰和張舉部一起去進攻河內了,現在的河東白波軍首腦並不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