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冬季流感病毒傳播性頻繁,所以醫院空著的床位也不多,就連顧餘生安排的私人病房剛剛的時候護士就來溝通明天是否可以再病房裏加一床給其他小朋友住進來。
顧謹言本就不是大病,所以顧餘生就同意了。
剛處理完這裏的事情,他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莫安笙看著他緊蹙的眉頭,得知他應該是有事情,忙不迭的對他說:“你有事情先去處理吧,我在這裏陪著謹言。”
“你可以麼,不要逞強。”
顧餘生顯然不放心,莫安笙被顧餘生關心的心裏一甜,上前主動勾住了他的手指,“放心吧,我沒逞強,我真的可以。”
她送他到醫院門口,上車前顧餘生突然回過身來:“有任何事情打電話給我知道麼?”
“我知道,放心吧。”說完,莫安笙又第二次主動地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唇角,然後有些羞澀的走了。
顧餘生看著莫安笙逃似的背影,唇角勾起一絲淺笑。
莫安笙悄悄地擰開.房門走了進去,卻發現床上的被子窩成一團,四個角壓得緊緊的,看來小家夥是醒了。
“謹言,餓了麼,要不要吃東西?”
被子動了動,可窩在裏麵的顧謹言卻沒開口說話。
莫安笙坐到床邊,伸手碰了碰拱起的被子:“謹言,你睡著了麼?”
顧謹言突然掀開被子,眼神惡狠狠地瞪她:“你要幹什麼,讓不讓人睡覺了。”
說完,他又裹緊了被子,朝病床靠牆位置側了側。
莫安笙被他的小模樣逗樂了,又坐近了一點,戳了戳被子。
顧謹言沒有轉過身,整個人又朝牆角縮了縮,閉口不言。
“哎,我好懷念以前那個說要跟我永遠在一起的小家夥哦。”莫安笙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注意著被子裏的動靜,“可是才過了多久,人家就不願意理睬我了,算了,我還是走好了。”
顧謹言趴在被窩裏,聽了莫安笙抱怨的話,翻了翻白眼,不管她說再多好話,他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可是等了會兒,都沒有聽到她再說什麼,顧謹言悄悄地扭過頭,被子打開一條縫。
不看還好,這一看就把他氣得從床上蹦了起來,左右看了看,病房裏很安靜,哪裏還有莫安笙的人影?
哪有人是這麼認錯的!他還沒說原諒她呢,她怎麼就好意思走了?
顧謹言靠在床頭上,越想越來氣,但氣過之後是淡淡的沮喪,他掀了被子滑下床,光著胖胖的小腳丫,在病房裏轉了一圈,又去廁所瞧了瞧,然後不自覺地晃到了門口。
他輕輕地擰開門探出半顆腦袋,結果就對上了一雙笑吟吟的眼睛。
莫安笙站在門外,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嘴邊噙著笑,仿佛是料定了他會出來。
一股憤怒的小火焰在身體裏熊熊燃起,顧謹言覺得自己又被她玩弄了,生氣地縮回腦袋,甩上門,迅速地跑回到床上爬上去,好像身後有洪水猛獸一樣,用被子牢牢地裹住自己。
“生氣了?”莫安笙的聲音隔著被子響起:“我跟你開個玩笑,沒有惡意的。”
誰要跟你開玩笑!顧謹言在心裏哼了一聲,固執地不去理會她。
“你再不出聲,我真的走了?”被子裏依舊沒任何反應,莫安笙作勢就要往門口走。
莫安笙走了兩步忽然蹲下身,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扶著床:“我的頭怎麼這麼暈?”
被子有些鬆動。
莫安笙擰眉,像是沒瞧見被子縫裏那雙露出來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誰傳染了感冒?”
她坐在了地上,雙腿曲起,把臉埋進膝蓋間,過了會兒,頭頂是孩子半信半疑的聲音:“喂。”
顧謹言見莫安笙一動不動,緊張地下床,推了推她:“你哪裏不舒服?”
莫安笙卻突然伸手把他摟入懷裏,抬起的小臉上帶著笑:“還以為你真的不理我了呢。”
顧謹言立刻明白過來自己又被騙了,有點小生氣,卻沒去推搡她,原本積蓄的怨氣莫名其妙就消褪了,他哼哼地斜了莫安笙一眼,莫安笙把他抱到床上,捂著他涼涼的小手:“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超市裏。
顧謹言坐在凳子上,兩條小腿夠不著地,懸空著,病號服外麵套著羽絨服。
莫安笙泡了一桶方便麵端過來:“真的不吃其他東西了?”
小家夥別開頭,一臉沒商量,莫安笙用叉子挑了挑麵,吹了吹熱氣,才推到他的跟前,“小心燙。”
顧謹言哼唧著拿過叉子,挑起幾根麵條吹了吹,就直往嘴巴裏送,最後哇地一聲,被燙到了。
“有沒有怎麼樣?”莫安笙嚇得忙捧著他的臉蛋讓他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