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虎的心態的確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勝亦欣然敗亦喜,築基後期修士的術法和符籙對於其他人可能具有極強的吸引力,可是梁虎自己的修真傳承比較全麵,盡管大部分功法的品級都不夠高,在上古修真時代屬於比較常見的大路貨,卻已經足夠他修煉到金丹期了,就算贏得賭鬥也不過是錦上添花,因此梁虎才會有加注的提議,他準備用眼前這兩位築基後期修士作為秤砣,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攻擊符籙威力到底如何。
眼看著封老已經做好了準備,梁虎便幾步踏入褐色結界之中,衝著對麵的封老說道:“前輩,請小心!”話音剛落,他將掌心中的符籙高舉過頭頂,隨即激活了那張“金光飛劍符”。整個院落當中的修士在第一時間便感受到強大到震撼的金係靈氣衝天而起,所產生的耀眼光芒形成一團巨大光柱把梁虎籠罩在其中。
等到光柱所放射的光線開始減弱之後,梁虎的身形重新顯露在眾人麵前,而那衝天的靈氣也在梁虎頭頂彙聚成形,幻化出一把長約1.5米長劍,帶著明黃色的光暈懸浮在半空之中。別看這把幻化出的長劍與之前相比短了不少,可是蘊含的威勢卻更勝一籌,每一個視線與幻化長劍相接觸的修士,立刻就感應到讓人汗毛倒立的殺意撲麵而來,功力淺薄的修士承受不住這樣的威壓,連忙低垂下頭不敢再看。
“這是……飛劍符啊!”鶴老驚訝的發出了聲音。
當激活手中符籙之後,梁虎對外物充耳不聞,眼前所見的便隻有封老和保護他的玄龜青壁術結界,他手捏劍訣遙引飛劍,牢牢鎖定了那一大片青色光壁。在這一刻,賭鬥的勝負已經被梁虎拋之腦後,他的心中無喜無悲,隻有一往無前的信念。
感受到了梁虎散發出來的無堅不摧氣勢,身在玄龜青壁術結界之內的封老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本以為這不過是一場提攜後進的遊戲,卻沒想到梁虎竟然真的擁有對自己有威脅的殺招。就是這麼極其短暫的分神瞬間,梁虎敏銳的覺察到了封老的心緒變化,他毫不遲疑的將手指下一壓,同時低喝一聲:“斬!”
在得到梁虎的攻擊命令後,頭頂懸浮著的幻化長劍迅速化作一道金色劍影,朝著地麵的青壁結界狠狠斬落。在眾人注目之下,金光劍影與青色龜壁撞擊在了一起,本應該是築基中期最強防禦術法的玄龜青壁術竟然沒能阻擋金光飛劍符蘊含全部力量的一擊,兩種不同光芒剛剛接觸立刻就變得涇渭分明,不過雙方的位置卻因此互換,那是因為金光劍影已經洞穿了青壁結界,朝著封老的頭頂繼續斬落。
盡管破開了玄龜青壁術,不過金光飛劍符卻也因此消耗了絕大部分的靈氣,隻剩下針尖大小的一丁點,被封老很隨意的揮動長袖就兜裹了起來。封老站在原地愣了差不多三四秒鍾,這才咳嗽一聲開口說道:“好小子,竟然真的一招破我術法,這一場賭鬥卻是我輸了!”
雖然贏得了這一場賭鬥,但是梁虎的麵色卻有些蒼白,剛才的那一擊讓他消耗巨大,不僅將七品上等的“金光飛劍符”威力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梁虎更以自己的靈識將那一擊的力量集中在一點上,這才勉強破開了封老的玄龜青壁術,就算封老不去理會那針尖大小的剩餘光芒,強弩之末也是奈何不了封老一根寒毛的。不過這場賭鬥賭的是能不能攻破防禦術法,因為梁虎雖然有一點點取巧的作為,卻同樣不違背之前雙方的約定,正如封老使用無法移動的玄龜青壁術一樣。
封老走到了梁虎的麵前,他看著梁虎大口的呼吸,將外界的靈氣源源不斷吸納體內,以補充剛才那一擊所消耗的真元力,神色稍微有一點點複雜,也許是沒想到梁虎才築基不久就有這樣的實力,讓他有後浪推前浪的感慨,也許是覺得修真界後繼有人倍感欣慰,不過最終封老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拍了拍梁虎的肩膀以示鼓勵,隨即走出了褐色的結界,對鶴老說道:“老雜毛,該你了。”
鶴老站在結界之外不言不語,似乎在沉思什麼,過了幾分鍾後,當梁虎已經基本恢複了精力,準備進行下一場賭鬥的時候,鶴老卻突然說話了:“不必賭了,這一場我認輸。”鶴老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的修士萬萬沒想到這位築基後期的前輩竟然自認不如築基初期的後輩,一時之間議論紛紛現場變得一片糟亂。鶴老咳嗽了一聲,讓現場秩序重新恢複平靜,這才繼續說道:“就賭約來說,我的符籙不會比老瘋子術法更強,何必浪費梁虎的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