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習武,這貨還跟著大淳勤奮的練了兩天,不過他自從看到王屠戶提著殺豬利器把那肥豬放翻之後,便再也不跟著鄂老頭學刀法了,說那是市井屠夫之流,沒有一絲飄逸仙靈之氣。
任鄂老頭舉著他那本爛的和茅廁紙差不多的《土崩刀法》,吹噓的如何牛叉滾滾也充耳不聞,隻是淡淡回了句:“小爺可是有著得道升天的本事,不學這粗鄙野蠻的東西。”
一個時辰後,好說歹說費盡口舌,才讓這的家夥同意修習自己的刀法,可憐的鄂老頭已經渾身大汗,感覺勸說那懸掛著貞節牌坊的性烈寡婦從良,都不過如此。
前些日子,看到外麵來了個貨郎挑著一擔子《易傳寶經》來村中售賣時,大淳也知道了這本秘籍,並沒有被某人吹噓的那樣稀奇,看到鄂老頭拚命吆喝自己刀法,隻是憨憨一笑。
《土崩刀法》是鄂禪根據山崩地裂之勢,自己領悟得來,再將前人刀法中的精妙招式摻雜其中,以勢為主,以刀為輔,重刀意而不重刀式,雖然名字土氣一些,卻是本實實在在的高深刀譜。
二蛋不知道的是,這本看著和廁紙般的刀法,乃是幾十年前,號稱疆場第一剛勁威猛的刀法,若是扔入江湖,不知會掀起多少腥風血雨,讓那些號稱名流俠客的家夥們拚沒了腦袋。
九月底的天氣還說不上清爽,酷熱還在眷戀這片土地久久不肯離去,刺眼的陽光不斷襲擊著屋裏坐在凳子上的捧卷少年,散落的餘光落在那本《山河地理誌》上麵。
“都師傅,咱這裏是西風國嗎?”二蛋拿著書看了半晌,對於裏麵所描述的東西較為感興趣,於是扭頭問道。
坐在竹椅上乘涼的老者正在假寐,揮著手中的羽扇,聽到話後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那這世上都有幾國?”清脆的聲音繼續灌入他的耳朵。
老人繼續閉目養神,口中緩緩答道:“中原有東花,南雨,西風,北林四國,西北極地有個大夏國,在荒蠻之地也有零星的小國,恐怕得有十幾個。”
少年點點頭,腦中不斷映射出這些國家的方位和名稱,對老人所說大致的情況基本記住,擦了下額頭的汗水,問道:“那西風國有多大呢?”
都九江聽到他如此勤敏好學,也是滿懷欣慰,剛才的倦意一掃而空,睜開有些渾濁的眼睛,揮了揮手中羽扇,環掃一周頗有指點江山之意。
老人朗聲說道:“這西風共有一十三郡,每郡差不多有十幾州,每州像咱們這裏的村莊有數十個,若是僅用雙腿去走,恐怕你胡子白了,都走不完這偌大的西風國。”
少年掰著手指頭弄了半天,也沒算出這到底是多大,反正聽老頭的口氣應該是很大很大。不再糾結這愁人的問題,側著清秀的小臉繼續問道:“那其他三個國家是什麼樣呢?”
“哦?你要明白這天下大勢?”都九江深深望了捧卷少年一眼。
二蛋睜大眼睛點點頭。
“罷了,你年紀也不小了,老夫也不知道能活幾天,就把整個天下局勢給你簡單說說,以後你若是出得山去,別人要是知道我都九江的弟子連這個都弄不明白,還不笑話我這糟老頭子教徒弟無方。”
二蛋奸詐笑道:“他們要是嫌俺沒學問,俺就說是鄂師傅的弟子。”
都九江滿是褶皺的老臉上笑靨如花,伸出大拇指。
“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