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在哪兒?”一群衣衫不整護院家丁,提著燈籠拿著刀槍棍棒,蜂擁到煙雨閣門口叫嚷道。
雲若嵐迅速的閃進房間,頭痛的揉揉腦門,往蘇媚兒房間的方向瞥了一眼,心想她不會也在吃醋吧,難道還在拿我當男人看?
家丁們瞠目結舌的看著滿是殘花敗柳的小院,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混賬東西~!”一聲威嚴低沉的嗬斥聲從院中傳來,不難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在拚命壓製著想大吼的衝動。
“老爺~!”眾家丁趕緊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腦中都有幾分不明所以,剛才明明是有人喊救命的,大家聽見聲音就趕過來了,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了,難道聽差了不成?可若是聽差了這院子怎麼會亂糟糟的?
崔尚禮瞪著眼睛低聲嗬斥道:“你們這群奴才長了幾個腦袋,這麼大吵大鬧的,就不怕驚動了殿下嗎?”
崔尚禮看著他們一個個衣冠不整的樣子怒氣更勝,口中不住的責罵,好像想把今日受的窩囊氣統統撒出來一般。
眾家丁被罵的噤若寒蟬,紛紛自歎倒黴賊沒捉到,還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臭罵。
雲若嵐靠在床柱上,鳳眸半眯小手胡亂扯過絲被搭在身上,指尖突然觸到一個硬梆梆的東西,她隨手摸了起來,隻見外麵用一塊破布著,借著微弱的燭光掃了一眼,登時一愣,破布上寫著“戴在身上可保無虞!”
她趕忙打開一看,這塊玉跟義父送的那塊玉質一模一樣,隻不過這塊的邊上是鳳紋,中間同樣也刻著幾個字,字體遒勁有力“昌雲垂天凱風熙彥”腦子登時亂作一團。
她仔細的翻看著起來,這布髒乎乎的,好像是塊抹布。她伸手一摸,油乎乎的而且指尖立馬變得烏黑,原來字是用木炭寫上去的,字跡也甚是潦草,可見是倉促之間從身邊胡亂找了東西寫的。
雲若嵐手中緊緊的握著那塊鳳紋玉佩,心中被掀起一片巨浪,這塊玉跟義父那塊龍紋的看上去好像是一對的樣子,這到底是什麼人放在這裏的?這塊玉佩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這塊玉佩給我?這塊玉的主人到底跟義父有什麼關係?
她攥著那個玉佩不知不覺的便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錦繡見她醒了,趕緊打了洗臉水,一邊伺候一邊說:“小姐,殿下剛派人過來了想約小姐共進早餐。”
雲若嵐心不在焉的把玩著額前的碎發,說道:“那你怎麼沒叫我起來?”
錦繡笑道:“來人說了,殿下吩咐了不許驚擾小姐休息,你睡到幾時他就等到幾時!”
雲若嵐唇畔漾起一絲微笑,清塵還挺會體貼人,心中隱隱有些發暖,笑道:“你去跟外麵的人說,我一會就過去。”
錦繡笑道:“哪裏還等到小姐起身啊,媚兒早就把那人趕出去了,那人如今正在院外候著呢?”
雲若嵐眉頭微微一皺,這蘇媚兒越來越不像話了,昨兒晚上的事兒也就罷了,今日又擅自將人趕了出去。心中不斷的糾結到底要不要將蘇媚兒送出府去。
這蘇媚兒除了對那些對自己有親近意圖的男人耍些小心眼,平日裏她對自己可以說比錦繡照顧的還上心,對自己交代給她的事情也從來沒有辦不成的,若是就這麼送她出去又實在有點舍不得。可是老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總也不能讓她為了自己貽誤終身!這可真是個燦爛而又美麗的誤會啊……
等雲若嵐到了聽花小築的時候,崔月寧正帶著丫頭在門口,手中提著食盒,神情倨傲頭也不抬就想往裏闖,不想被侍衛們攔下,崔月寧眉頭一豎,說道:“我要見殿下,你們膽敢攔我。”
侍衛們眼神之中帶了些不屑,就這種女人連我們都看不上,虧她還敢異想天開的肖想主子。
崔嶽寧正待發怒。
侍衛們恭恭敬敬的躬身抱拳說道“主子吩咐了,若是小姐來了直接進去便是了無需通稟。”將她請進小院。
崔月寧心中得意,剛想邁步往裏走,不想又被侍衛攔下。順著侍衛恭敬的眼神回頭看去,隻見那個小賤人立於身後。她頭也不回的進了聽花小築。
崔月寧恨恨的一跺腳,帶著丫頭悻悻的離開。
清塵正在院中的梨花樹下,愣愣的出神,他換下了繁冗的太子服飾,依舊一身白衣,滿頭的墨發就那樣散開,聽見後麵的腳步聲,他笑著回過頭:“嵐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