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來到了審訊的最後階段,這是外麵走來了幾名穿製服的警察,帶了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算不上有多漂亮,但是屬於非常耐看的小家碧玉型,骨子裏有種傳統的溫柔感。
沈傑一見到女人,情緒立刻激動了起來,連聲的說道。
“婉玉,你怎麼來了?”
李婉玉上下打量著她,眼神中帶著令人心碎的哀傷,緊緊地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沈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扭頭望向了老警察,麵色猙獰的吼道。
“禍不及家人,你幹嘛把我媳婦也抓來了?”
老警察聳了聳肩膀,無辜的說道:“這麼大的案子,家屬當然有知情權,她隻是在隔壁旁聽而已,我們沒有限製她的自由。”
沈傑回想起剛才的話,身體晃了幾下,如遭雷擊,撲通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
他隻怕攔不下責任,所以在描述的過程中,把自己形容成了十惡不赦的混蛋,甚至還夾雜了不少下流的字眼,沒想到全被妻子聽到了,怪不得會是那副眼神。
他張口結舌,訥訥的說道:“婉玉,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婉玉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眼神中帶著說不出的哀傷,良久以後,緩緩的說道。
“挨打要立正,人要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既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就要承擔後果……”
她語氣頓了一下,攥緊的拳頭猶豫片刻,似乎是害怕以後無法再見麵,輕聲的說道。
“我會把咱們的孩子養大的,教育他不會像你一樣走上邪路。”
“什麼?你懷孕了?”
沈傑一下子愣住了,神情中流露出了狂喜,但緊接著又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他本來是打算把罪名承擔下來,等到了監獄裏之後,憑本事偷偷溜出來,反正下半輩子都要過隱姓埋名的日子,背上個逃犯的罪名不算什麼。
可這是建立在他是個光棍漢的份上,有孩子就不一樣了,總不能讓這個還沒出生的小家夥,就背上個逃犯父親的名聲。
這時一雙溫和而有力的手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著安慰道。
“沒關係,孩子不能沒有父親,你沒必要為我扛這口黑鍋。”
沈傑身體猛的一僵,緩緩地扭過了頭,雙目凝視著林燦,嗓子裏像是塞了塊石頭。
他語調顫抖的,頹然的低下了頭,哆嗦著說道。
“對不住,我……我自己無所謂,但是不能不在乎兒子。”
林燦打斷了他的話,明朗的笑容像是春天裏的一抹微風,仿佛能夠撫平冬日的寒霜,笑著說道。
“沒有必要道歉,這事情本來就和你沒關係,你要是有了兒子的話,豈不是我也是當叔叔的人了?說起來還真快。”
他心中不由自主地唏噓感慨了起來,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一屋子滿臉怪異之色的警察,頓時啞然失笑。
“不好意思,之前的話都是他胡說八道,這家夥是我的哥們,比較講義氣,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幹的,跟他真的沒有半點關係。”
老警察望著厚厚的筆錄本,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吐出來,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煙盒,用力的磕了兩下,發現裏麵是空空如也,隨手丟進了垃圾筐裏,懊惱地抓抓頭發,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們兩個到底搞什麼鬼?這都是什麼時候了,還講什麼哥們義氣,我可實話告訴你們,這件事情的惡劣程度超乎你們的想象,最起碼要麵臨幾十年的坐牢,這口黑鍋不是一個人能扛動的,所以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的經過交代清楚,爭取寬大處理才是正途。”
林燦指了指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開口說道。
“其實真的和他沒什麼關係,監控畫麵上已經很清楚了,是我把人給帶走的,他隻是尾隨其後調查而已。”
“既然你說都是你幹的,就把作案地點和經過詳細的說出來,還有那些被你擄走的少女都怎麼樣了?”
“這……”
林燦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其實這件事情是他幹的,也不是他幹的。
自從沈傑開口一說,有了之前的經驗,他馬上就明白過來,這個四處作惡的肯定是分裂靈魂碎片中的其中一個,但是形成了自主意識之後,已經完全成了單獨的個體,哪裏知道這家夥幹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