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我看看你的身體,最近有沒有變化。”
林燦伸出了手腕,放在桌子上,白蒼和搭上兩根手指頭,屋子裏安靜了下來,白凝冰默默的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不敢發出任何的動靜,唯恐耽擱了診治。
大約過了一根煙的功夫,白蒼河睜開了眼睛,神色中寫滿了複雜,說不清是喜是憂。
“白老頭,你這是什麼表情,難不成是再次惡化了?不管出什麼事兒,直接說就行了,我都能夠頂得住。”
林燦心裏一跳,表麵沒有流露出什麼,笑罵著說道。
白蒼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出手了,怎麼可能會惡化?病情暫時處於穩固,沒有惡化的征兆,你不用太擔心。但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你的體內亂七八糟,好像有很多股力量彼此在糾纏,如果長此以往的下去,恐怕早晚是件棘手的事情。”
林燦聞言苦笑了起來,他何嚐不知道體內的麻煩,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掰著手指頭算一算,有上次那個女刺客殘留下來的餘毒,鬼帝盤旋在眉心,鳳凰山的梧桐樹,白仇天留下來的烙印,還有來自天符宗的符種等等。
這些僅僅隻是他發現的,還有許多不顯眼的,比如在蓬萊島之時和上古邪魔戰鬥時,無意間吸取的魔氣,還有在破舊車站遇到神秘莫測的年輕人,也給他留了點小紀念,隻是暫時沒有發現而已。
如果換作是普通修士,被這麼多股力量同時糾纏,就算是不被他人所殺,也會飽受各種力量的衝突,稍有不慎的情況下,就會爆體而亡。
林燦之所以到現在沒有表現出來太大的隱患,一來是有天符宗正統的功法作為基石,根基打得穩健,二來他的力量來源,有一大部分是功德點,本身的靈氣並不多,所以這些力量沒有太多的養料,所以不是特別強大,一直才處於一種奇特的平衡。
但這始終不是長久之計,隨著林燦每次的修煉,以及動用功德點,盤恒於他身上的各股力量,會隨著時間推移不斷的變強大,最終所有的隱患都會爆發出來,變得無法收拾。
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明白,養虎終有一天會成為禍害,一旦將來他的境界到達了大成境界,不再匱乏力量,這些潛藏隱患就會跳出來,彼此爭奪地盤,而最終受到拖累的,肯定是他這個主人。
“我早就想解決這些麻煩,但是無從下手啊。”
林燦語氣頗為鬱悶,在鬼穀的時候,他滿心以為能夠擺脫鬼王,可沒想到的是,確實解決了,但是又來了個更狠的鬼帝。
“其實這種情況不難解決,隻要找個境界更高的人,幫你梳理一下體內紊亂的力量,將那些不需要的東西剔除出去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
“聽上去很簡單,可是你忽略了個問題……”
白蒼河翻了個白眼,頭搖的像是撥浪鼓,無可奈何的說道:“你小子年齡不大,但是境界高得嚇人,現在這個年頭,能夠幫你梳理的,我估計就隻有先天大能才行。”
林燦一聽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這不是等於沒說,現在這種末法年代,先天大能一個比一個藏得深,露頭就像是離開水的魚,要不了多久就要活活的“渴死”,又怎麼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幫他梳理身體。
“除了這個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嗎?”
“剩下的就隻能看你自己的造化,反正老頭子我隻是給你提個醒,要時刻提高警惕,千萬別一不小心給別人做了嫁衣。”
林燦心中多了幾分沉重,他知道白蒼河不是危言聳聽,就拿鬼帝來說,別看兩人的靈魂融到了一起,似乎真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是對方乃是鬼魂中的帝王,天知道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手段,一旦時機成熟,未必不可能喧賓奪主,反倒侵占了他的身體。
但是明白歸明白,他又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隻能夠時刻的提醒自己,不能太過大意。
白蒼河見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目的便已經達到,不再繼續多說,拍了拍桌子上的資料。
“經過我這段時間的研究,又配比出來了幾個新方子,你先試一試,如果要是有用的話及時和我反饋。”
林燦答應了下來,幾次的突發事件已經證明了,完全依靠功德點戰鬥還是有些吃力,在緊要的關頭,總會反應慢上一盤,從而失掉先機,還是必須要想辦法解決身體上的問題。
白蒼河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神色中露出了疲憊,人不服老不行,起身先離開了。
白凝冰從外麵走了進來,端著一大盆熱水,胳膊上搭著兩條幹淨的毛巾,還有一小瓶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