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雪花飄了一整晚,比大雪更冷的是林燦的心,他發動了所有的力量,搜救隊的人整整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將方圓三十公裏所有的地方,通通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蒸發了!”
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神色中露出了氣惱,憤憤不平的說道。
周圍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麵麵相覷,這件事情確實太離奇了,搜救隊長幹了幾十年,還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陳初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說道:“別太著急,換個角度想一下,既然沒有找到伯父,未嚐不是件好事,那就意味著他暫時沒有出意外。”
雖然這麼說有些勉強,但如今隻能這樣死馬當作活馬醫,作為心理安慰了。
林燦急躁的心情緩解了些許,他知道越急越容易出錯,隻有冷靜下來,才能夠解決眼前的難題。
“老爸的搜救工作繼續不要停,任何的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我不信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
林燦眼神中露出了堅定之色,頓了一下,沉聲說道:“鄭奇這個人問題很大,把他的蹤跡給我找出來,敢來算計老子的人,他活的不耐煩了?”
沈傑打了個響指,主動請纓的說道:“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給我一個早上的時間,能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查個底朝天。”
路遙知馬力,人久見人心。
林燦拱了拱手,感激地說道:“多謝沈兄幫忙,大恩不言謝,容日後相報。”
沈傑激動得心裏一暖,時至今日兩人的身份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按照修士界來說,林燦完全可以呼來喝去的指揮他,可是卻沒有這麼做。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像沈傑這樣的公子哥,從小含著金鑰匙出生,不愁吃喝,在乎的其實就是個麵子,所以當初時沙對他不客氣的時候,立刻就生出了背叛天道盟的心思。
如今林燦這一句道謝,比給他無數的好處還要更加開心。
沈傑屁顛屁顛的離開了,林燦思索了片刻,仍舊放心不下父親,如果要是打聽消息的話,他還有個絕佳的人選。
清晨的酒吧一條街,本來就是冷清的很,更不要說下了一場大雪後,偶爾有兩三個宿醉未歸的酒鬼,跌跌撞撞的在雪上艱難的前行。
往日裏總是飄浮著曖昧氣息的酒吧裏,如今冷的能夠凍死人,連台階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霜,似乎是因為經營不善的緣故,這裏桌子上落了一層厚厚的浮塵,酒瓶子七歪八倒,到處是一地狼藉。
林燦心中唏噓不已,短短兩三個月沒想到這裏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裏已經沒了人煙,但是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徑直走向了走廊深處那個熟悉的房間。
嘎吱!
房間的大門已經鏽死了,用了不小的力氣才推開,迎麵撲來的是一股冰寒的氣息,其中夾雜著說不出的怪異味道,既熟悉又陌生。
林燦眉頭微微一皺,眯著眼睛打量著房間,裏麵比外麵稍好一些,但仍舊是破敗不堪,垃圾堆的到處都是,地上還有大片暗紅色幹涸的血跡。
他彎腰蹲在地上,用手拈起了一些灰塵,放在眼前仔細的打量了片刻,表情微微一動,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起身進了室內的房間。
這扇極為沉重的大門,對於如今的他來說,已經不算什麼難題了,雙肩微微用力,越發濃重的怪異味道撲鼻而來。
“哎,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你沒有離開。”
房間內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一道骨瘦如柴的身影蜷縮在了地板上,周圍是詭異的血紅色法陣,隨著光芒的明暗不定,不斷抽搐起來。
林燦幽幽歎了口氣,張開了五指,數不清的藍色符文從他的掌心落下,血紅色的光芒像是遇到了致命的克星,劇烈的收縮了起來。
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的身影,長舒了口氣,雙手撐著地麵,勉強直起了身子,黑色的長發下,露出了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讓你見笑了。”
林燦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格外的不是滋味,回想兩人初次相見,對方是人人交口稱讚的大美女,如今卻成了皮包骨頭的“怪物”,劇烈無比的反差,讓人心中沒辦法不生出感慨。
“何必如此呢?”
隨著境界的提升,他眼界比之前有了不小的進步,隱約已經能夠看出來,紅桃a身上似乎有某種空間之力的禁錮封印,在不斷的侵蝕著她的身體,雖然想要憑借外物壓抑,但是從目前來看,情況似乎並不好。
“沒必要這麼強撐下去的,我可以幫你擺脫這個麻煩,可能會有些小小的後遺症,但是比你這樣受折磨要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