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隊長,我聽你說話的口音,是這村子裏附近的人?”
路上反正也沒事兒,秦夢雅就跟他閑聊了起來,漫不經心的問道。
金貴見她是和大老板一起來的,也不敢怠慢,連忙回答道:“也算是本地的,隔的有幾個村子,我有個表姐,是附近村裏的,當初聽說了招工的消息,我就過來了。”
“哦,家離的不遠,你跟死者家人認識不認識?”
“這個……”
金貴遲疑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秦夢雅見狀,連忙開口補充道:“你別多疑了,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無緣無故的一家人就這麼死完了,真是挺可惜的,尤其是那個閨女,我聽說還不二十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
金貴是個老實人,聽她這麼一說,頓時感同身受,歎氣的說道:“可不是嘛,這家的閨女和我表姐是鄰居……”
他意識到說漏嘴了,趕緊擺手解釋道:“我表姐一家可沒有參與到鬧事裏麵,是其他人幹的,和我真沒什麼關係。”
秦夢雅撲哧一笑,揮了揮手說道:“沒關係的,一家人就這麼死了,討個公道也很正常,鬧事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我才更想抓住凶手,讓這可惡的家夥繩之以法!”
金貴鬆了口氣,他可全指望著這份工作養家糊口,出了事以後,生怕遭到了牽連,所以一直都絕口不提,不想在這裏說漏了嘴,好在對方沒有追究的意思。
話匣子既然已經打開了,他也就不再隱瞞,在秦夢雅的誘導之下,說起了家長裏短的閑話。
“我是在我表姐家吃飯的時候,偶爾聽她說起的。這閨女打小就特別聰明,讀書也很努力,是村裏麵少見的大學生,當年接到通知書,擺流水宴的時候,我還去蹭過飯呢……”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自嘲的笑了笑,你跟萬丈光芒的人物比起來,他的一生實在太可悲了,雖名字起得好,但是卻比泥土還要賤三分。
幸好這種打擊他早已經習慣了,歎了口氣,語氣複雜的繼續說道:“自打上了大學以後,這閨女就不經常回來了,聽說是在外地找了個男朋友,隻有逢年過節才偶爾回來,這回聽說是身體不舒服,來家住一陣子,結果剛到家第二天,就出了這麼檔子事兒,真是可惜了……”
金貴雖是個大老爺們,但卻有一顆八婆的心,碎碎念的嘮叨了半天,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秦夢雅默默的把這些記在了心裏。
這麼一會兒工夫,兩人已經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廁所,王凱幹了那麼多年的領導,水平還是有的,已經將這裏內外全都封鎖了,到處都貼著封條,把現場保留了下來,以後萬一要是追究責任,也好有個說辭。
在當初建設工廠的時候,可是花費了不小的力氣,衛生管理的方麵,還是很過關的,哪怕一段時間荒置不用,也沒有什麼異味傳來。
秦夢雅沒什麼避諱,大步的進了廁所,這裏的單間全都隔開了,在最裏麵的那間,地上扔的鋸條錘子等工具,透氣的窗口已經被鋸掉了,牆壁的瓷磚上還殘留著腳印,不用介紹也知道,犯罪的家夥就是從這裏跳出去的。
秦夢雅沒有輕舉妄動。仔細觀察著現場,指了指窗口,好奇的問道:“外麵是什麼地方,當初發現他逃走了,怎麼不第一時間派人去追?”
金貴撓了撓頭,略帶幾分尷尬的說道:“當時事發的時候是半夜,怪我太大意了,派過去兩個值班的家夥,全都是好喝酒的,被那小子用酒給灌醉了,然後偷偷的從這裏溜走了,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窗戶外麵是農田和荒山,我們來來回回也找了好多遍,但可惜的是沒找到人影。”
秦夢雅眉頭微皺著,她老感覺此事從頭到尾,都透著古怪,新能源電廠這邊的事情,她也略知一二,主要的業務是改進太陽能和風力發電,以求能夠達到更高的效率。
像陳海這種特意聘請的高端人才,大部分是有兩把刷子的,工資薪酬拿得相當高,平日裏的工作雖說繁忙了點兒,但如果真要是解決生理問題,完全可以花錢,沒必要鋌而走險幹這種事情。
但事情也說不好,畢竟男人不是所有的時候,都是用上麵的頭思考事情的,萬一精蟲上腦,也有可能。
除了案發現場以外,她又去了陳海你平日裏居住的員工宿舍,房間裏一片狼藉,地上到處扔的都是殘碎紙屑,許多上麵都有看不懂的自己和符號,似乎隻是單純為了發泄情緒而做的。
秦夢雅隨意的撿起了幾張,打量了一眼,似乎若有所察,開口剛想說話,外麵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金貴扭頭一看,納悶的問道:“王福,二狗?你們倆人不去前麵好好值班,跑過來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