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人至眼前,那女子年約三十多歲的樣子,在一身黃紗維地繡錦花百褶裙烘托下,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華貴豔麗,秀美的鳳眼上一點淡淡桃紅,顯得她妖嬈無比,她未說話,便先笑了起來。
子蕁感覺似有些熟悉,內心有一絲莫名的跳動。
“見過馨夫人。”司木顏行禮,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心裏有什麼想法。
女子淡笑,如白玉般的手指一抬,說:“皇子免禮,今日天氣很好我來看看你。”
皇子?子蕁一怔,驚訝地看著站在身側的人,天呐,相處這麼長時間怎麼他能把身世隱瞞的這麼好,竟然不知道跟自己天天相處的是個皇子,想到這,她心裏不免有些生氣,為什麼他不告訴自己,冷哼了一下,自個兒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司木顏感覺身邊的人離開,自當感覺到有一股冷氣傳來,他想要叫住她,但現在不能離開。
馨夫人,是先皇的妃子,先皇離開時留下聖旨,封她為太妃留在宮中,其餘年輕妃子遣送宮外聚鳳台,有願意回家的,發放銀兩送回家去。
據說她進宮後就從來沒有得到過先皇的寵愛,不過那時先皇以是七十多歲的高齡,就算想寵愛也隻怕是由心而無力吧,不過眾人還是很好奇為什麼先皇要把她留在宮中,給她無比尊貴的身份,如果是一般的女子,也許會在那裏咬牙狠罵,因為誰也不願意把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這樣流逝在這樣深冷、無人寵愛的深宮中,但她是個另外,至於她為什麼能一個人也能活很開心,那也許也隻有她自己清楚。
在宮裏她從不讓人叫他太妃,隻讓人稱她馨夫人。
“謝夫人關心。”司木顏對這位太妃並沒有什麼感情,表現不出多大的情緒出來。
馨夫人似乎早已習慣,她看著子蕁離去的背影,那倔強的眼神似有些熟悉,驟挑了下眉頭,輕齒問:“那人是誰?”
司木顏以為她會怪罪下來,忙解釋道:“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不清楚您是誰,還請夫人恕罪。”
聽到這話,馨夫人自然知道他是何意,她微笑移步到石桌前,女婢拿來一個軟墊子墊著,再扶下坐下,她道:“不知者不怪,他能當皇子的朋友,自然非同一般,不過…”她皺了皺眉又道:“皇子畢竟是皇族中人,切不可與民間百姓走的太近,以防歹人計算。”
“是,孫兒聆聽教誨。”
“哎,在宮裏坐的有些悶了,這下才四處走走,再過兩日就是科考,聽說你也想去?”唏噓了這麼長時間,這句話才是正題,從小司木顏就以右丞相司大人兒子的名義住在外麵,所以除了朝中一些重臣知道他身世的人極少,子蕁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是的,父皇施行推恩令,孫兒想去鍛煉鍛煉。”他並不想把真正的打算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