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單元《天使的微笑,惡魔的淚》(2 / 3)

gen笑了笑,“沒有完全看過,隻是了解了一些,因為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我還沒有時間去真正仔細的看完它。”

“能讓我們看看那些證據嗎?”紫織問著。

gen點了點頭,“你們應該知道的。”

說著,她從衣領裏拿出了條鏈子,吊墜是一個七號電池大小的圓柱體,gen從裏麵取出了一個微形磁片。

“言教,曾經存了幾百年除魔人,和封魔展家也有些淵源。展家在經年的流逝中,已經漸漸成了曆史,而言教卻在某一個隱密的地方,生生不息的延續下去。”

珈理對言教的了解,讓影飛有些驚訝,言教並不像封魔展家那麼有名,知道的人跟本寥寥無幾。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影飛對眼前的人,有一種厭惡感,是一種自己被人窺視的厭惡感。

“你覺得憑我的能力,會查不到這些嗎!”珈理說的理所當然。

影飛低下了頭,自己居然忘了,他是中央省的統司官,還有什麼是他查不到的呢。

珈理看到影飛的沉默,笑了笑,“言教在百年之前一夜之間,被付之一炬,幾乎所有的族人都死了,言教的密寶——聖銀之石,也下落不明了。……你是言教的後人,這些,你應該都知道的吧。”

影飛沉默著,等著他繼續。

“而你不知道的是……滅絕言教的是教皇廳,搶走聖之銀之石的是教皇廳,燒毀言教族地的也是教皇廳!”

影飛驀然站了起來,憤怒的瞪著珈理,事實讓他無法接受,自己所在的,為之效力的,居然是滅絕自己族人的仇人!

“還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我的名字叫……言厲鐸!”

影飛完全呆住了!

言厲鐸!……自己出生前便已去逝的父親的名字!

珈理?言厲鐸?

不可能,這不可能!

“教皇廳居然為了拿到聖銀之石,殺死了一族的人,把言教一具滅絕!…真是太可恥了!”米颯看著電腦上的那些資料和照片,憤怒的說著。

“虛偽的假麵具!”紫織冷冷的說著。

“教皇廳為了得到他們想要的,可以不擇手段。”gen歎息著冷冷的回應著。

“hi,gen,沒想到要這樣才能跟你心平氣和的說話……”電腦裏傳來了司修的聲音。

“司修?”gen慌茫的看著電腦上,司修那張淺笑著的麵容……

“哈哈,真是有點奇怪啊,對著鏡頭自言自語的……”屏幕上,司修的鏡像笑著,“看過這些資料,很驚訝吧,沒想到自己一直相信的‘真相’原來都是虛偽的吧。……”司修點了一隻煙,苦苦的笑了笑,樣子變得認真了許多,“這些資料,我沒有機會找到用它的機會,希望…你可以。”

gen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居然可以從守衛嚴密的內政部逃出來,為什麼自己居然可以這麼輕鬆的在檔案室裏找到這個驚人的證據……一切,都是司修安排的,是他故意放走自己,把這個重要的證據交給自己……他這是在…交代後事,他一早就明白,他會死!

想到了這一切的gen,無法接受這一切……

“除了凱正,你和曼華,我沒有可以相信的人,把這個交給你們,我才能放心,可惜……”司修輕歎著,屏幕裏他的笑依然是深不可測的,“也許你一直覺得,我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是,我是,因為我知道,他需要的不是溫柔,你們對他的溫柔隻會讓他變成被抹殺的對像,他是武器,不管我們多不情願承認,他就是武器,這是他存在的唯一價值,也是教皇讓他擁有生命的唯一目的,……你們把他教成了溫柔善良的人,他的價值沒有了,生命也會隨之結束。”

gen握緊了雙手,雖然自己和曼華一直不想承認,可是……司修的話是對的……

米颯和紫織驚異於司修的這一番話,由此可知,司修對黎嗆也是很重視的,隻是他選擇了一個讓別人誤會,讓自己痛苦,卻可以讓黎嗆活的更久一些的辦法。

“……琳那死的時候,我答應過她會好好保護諾妍,可是我沒做到,我眼睜睜看著諾妍,我唯一的女兒,被執法部的同事殺死,因為她被貴族咬傷,也變成了吸血鬼,變成了需要被抹殺的對象,就算…她曾經被稱為天才,被教皇特許以加入研究所,一個十歲的孩子,當她的存在沒有了意義,教皇廳就會毫不留情的把她抹殺……諾妍沒有什麼朋友,隻有一個她視為弟弟的小男孩…黎嗆……”

gen依夕記得,那個時候,司修沒有流淚,隻是看著自己的女兒變成灰燼……

他的妻子琳那,也是執法者,卻因為一次任務,因為教皇廳考量到任務中的死傷可能會過多,而沒有派人來救琳那所在的那個小組,在殺死了一個貴族的首領之後,琳那自己也重傷不治了,而他們唯一的女兒更成了那群貴族報複的目標……

一個十歲的孩子,教皇廳都不放過,更況是黎嗆,一切有可能成為敵人,或是失去利用價值的存在都是不被允許的……

gen終於明白,司修對黎嗆所做的一切,隻是在幫他,幫他活下去,因為諾妍也是希望這個弟弟可以活的久一些吧……

“……我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想找到教皇廳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惜都沒有結果……直到,一年前,我終於找到了一線機會……我發現了教皇廳內部有‘猶大’存在。”

gen,米颯和紫織摒住呼吸,等待著……這個猶大到底會是誰……

“教皇廳內部的猶大,就是中央省的統司官,珈理。”

“果然是他!”紫織喊道,看來她的猜測是對的。

米颯沉了一口氣,這樣說來,一切的變化就順理成章了……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他要背叛教皇廳,可是當我直麵質問他的時候,他很直接的承認了,還把能證明他是猶大的證據,暗夜禦使特有的黑色的倒十字架放到了我的麵前。……我們作了一筆交易,他交出有關教皇廳的被掩蓋的黑暗過去的證據,而我就以猶大的身份去跟對協商,把聖銀之石帶回羅馬。……我答應了。”

米颯明白了,為什麼司修會成了猶大,還被抹殺小組抹殺了,這一切都是珈理的陰謀……他需一個替死鬼,來平息教皇廳內部對誰是猶大的諸多猜測,把自己再次隱藏起來。

“……我知道,珈理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做替死鬼,因為聖銀之石根本不在英國,不過,為了那些被掩蓋起來的黑暗過去,為了琳那和諾妍,為了黎嗆,我心甘情願。……我之所以在諾妍死後還活在這個世上,就是為了對琳那和諾妍有一個交代,對教皇廳說,她們不是沒有值的,她們對於我來說是無價的!”

司修的叼著煙,淚水卻已經掛滿臉頰……這些眼淚,他已經忍了二十年了……

“……gen,好好利用這些證據,幫黎嗆找到活下去的機會……”屏幕上,司修的笑容停在了那一刻,永遠停住了……

密室裏,一片寂靜。

世界上的人和事,如果隻看表麵,永遠不會知道他的真麵目,教皇廳是這樣,司修同樣如此。

可是事實終就是事實,沒有人可以改變,珈理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司修居然會留下這樣的一段話吧!

司修之所以把米颯他們特調來找gen,就是為了讓他們幫助gen吧,因為他應該知道,米颯他們是真的想救黎嗆的。

房裏的空氣幾乎凝結了,珈理看著愕然不知所措的影飛,笑了笑,“怎麼,見到父親,開心的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怎麼可能!我父親在我……”

“…在你沒出世前就死了,是吧。……你的爺爺跟你說的?”珈理淺笑著打斷了影飛,“看來,他是到死都幫我守住了這個秘密。…對全族的人說了這樣的一個謊言,真是難為他了。”

影飛無法接受這樣突如其來的事情,明明已經死了二十幾年的父親,居然是眼前這個不常見卻也不陌生的人。

不知為何,影飛找不到一點開心與興奮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可怖的顫栗盤旋在心頭。

在教皇廳工作了六年,他也許都在注意自己,可是自己卻全然不知,這太可怕了。

“我知道,很難接受,可是這是事實。……我放棄了言厲鐸之個身份,以珈理?洛這個身份進入訓練營,畢業後,作了兩年不見天日的情報特務,混跡貴族和人類之間的邊緣世界,為的就是能夠為言教死去的族人報仇!”珈理的聲音變得冷厲異常,語氣更可不可質疑,“教皇廳在百年前的聖戰裏,處於下風,根本沒有機會翻身,他們從強大的情報網裏找到了解決的辦法,言教的密寶——聖銀之石。……聖銀之石的強大力量,就算是血天使也無法抵禦。教皇廳向言教求借聖銀之石,我們一句推詞也沒說,便同意了,貴族知道了聖銀之石的事,便向我們發難,那是一個可怖的血夜,族人們在血鮮血與慘叫中聲的死去,突出重圍的族人去向教皇廳求救,可是他們卻至之不理,跟本不理會我們言教的死活!為了掩蓋他們可恥的行徑,他們居然把我們去求救的族人也殺死了。……比起殺死我們族人的貴族,教皇廳更加不可饒恕!”

珈理在回憶著,仇恨充斥在心頭,“我本來加入教皇廳,隻是想有機會可以找回聖銀之石,卻沒想到讓我得到了他們如此黑暗的過去。……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我努力向上爬,為的就是今天!”

珈理說著,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淺笑。

影飛雖然震驚於珈理所說的一切,可是他還是在看到他那隱約的笑意,影飛卻有著強烈的不安,“……你想做什麼?”

“血天使很快就會複活,我們一切的仇恨都可以得到補償了,教皇廳和貴族,……百年前的聖戰將重現世間!”

珈理說的很平靜,好像這將會重現的戰爭,隻是一場孩子的兒戲,可是影飛很清楚,如果百年前的聖戰再次上演,那麼無論是貴族還是人類,最終都逃不過毀滅,那時……這個世界會變成怎樣……

影飛不敢再想下去,這可怕的結果,隻是想一想已經讓他快要窒息了。

“你瘋了!”影飛喊著站了起來,瞪著珈理。

“哼,影飛,這是我期待了很久很久的事,言教族人的血不會白流!”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房裏的燈光照到了珈理的身上,本來隱藏在陰影裏的他的神情,如今清清楚楚的顯現在影飛眼前,陰冷的雙眼,淺笑的嘴角透著得意,從容的神情裏含著強烈的執著。

“隻等有人去取聖銀之石,集齊四聖物,血天使複活的儀式就完成了,到時,我們隻需要睜大眼睛看著教皇廳和貴族一同來滅亡……”

“這場將要發生的戰爭會帶來什麼,你到底明不明白!……貴族會為了報百年前的仇,殺死所有人類,最終的結果會是兩敗俱傷,一起毀滅!”影飛厲聲的喊著。

“那又怎麼樣。……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貴族和教皇廳都該死!”珈理依然冷漠。

“可是無辜的普通人類也會死的!”

“言教的族人不無辜嗎!”

影飛看著珈理,猝然皺緊了眉頭,他瘋了,他完全瘋了。

“當初我通知沙頓去拿米迦勒之盒,還指定黎嗆保管,可是他們實在令我太失望了,居然讓喬汀搶了去,還好在莫斯科時瑪雅暗渡陳倉把米迦勒之盒拿到手,交給了沙頓……”

“你說什麼?瑪雅!”

影飛的震驚讓珈理笑了起來,“哈哈……對了,忘了跟你說,瑪雅是貴族,她就是三法司之一的死神……除了沙頓,其它禦使都沒有見過她真麵目的死神。……我把她安排進教皇廳,成了執法部最強的七番的‘管家’。”

影飛疆硬的重重坐倒在沙發裏,瞪大了眼睛,茫然失神的凝視前方……

“之後我把儒艮之骨的下落告訴了她,本來是想讓她自己去取的,沒想到你們幾個居然也去了京都,還弄出了那麼多無聊的事,不過我更沒想到,女祭祀和隱士居然會在那裏,不過也好,有了意外的收獲,黎嗆沒讓我失望,他殺死了隱士,從‘弑師’開始,他身體裏的血已經漸漸覺醒了。……其實我想過,一早就把黎嗆是血天使之血的容器的事告訴沙頓,可是那樣的話就太沒意思了,現在這樣不是更好,我交給了沙頓一個真正的背叛者,他輕意的就讓他帶上了契約指環……”

“夠了!”影飛吼叫著打斷了珈理的話,把他從得意的自我陶醉中叫醒。

“你不是言厲鐸,你不是我父親,你是一個冷血的惡魔,你一手導演了所有人的不幸,爺爺不會認你是他的兒子,是言教的族人!”影飛指責著珈理,眼前的這個人,給他的隻有深切的厭惡感,對於影飛而言,珈理隻是一個可怕的陰謀家!

珈理並沒有氣憤於影飛的指責,淺笑著對影飛說道:“陪我坐在這兒等著吧,今晚,我們會有好戲看的。”

影飛看著珈理,心中蒙上了一層重重的陰影。米颯和紫織一直沒有等到影飛回來,有些擔心,必竟現在知道了珈理的真麵目,影飛的安全真的讓人沒辦法不擔心。

“我們去找他吧,坐在這裏等也不是辦法。”紫織提意道。

米颯點了點頭,轉而向gen說道,“gen姨,如果喬汀來了,幫我問問他有沒有黎嗆的下落。”

gen點了點頭,她看得出米颯真的很愛黎嗆,也許這個世界有很多醜惡,可是同樣也有著許多美麗……

夜幕中的教皇廳,如一座肅穆的大教堂,拜占庭式的建築風格讓它看起來既莊嚴又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