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單元 《圖蘭朵》(印度)(2 / 3)

他把目光驀然的轉移開,望著影飛和紫織,繼續說著,“七罪之魂就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原罪……”

聽著黎嗆的解釋,看來他們這次對付的敵人並不簡單。

“師兄!”尚潔突然叫了起來,駭然的看著黎嗆,手裏拿著一張從“屍體”身上的衣袋裏拿出來的紙條。

黎嗆接過紙條,上麵赫然寫著一句話,“公爵,圖蘭朵的遊戲開始了……第一題……你將失去的……”

“圖蘭朵的遊戲?是什麼?”瑪雅不解的看著黎嗆。

“我知道!”尚潔舉起手,說著,“就是被詛咒的中國公主圖蘭朵的三個謎語。……第一題的題目是,如夢幻般照亮黑暗,帶來光明,為充滿悲哀的人們插上光明的翅膀,世上所有人都夢眛以求,每個人也都擁有,它總是勿勿來,又勿勿走,抓不住,留不住……”

“紙條上寫著,‘你將失去的’……意思是說,第一題的答案是我們將會失去的嗎?……答案是什麼?”米颯思慮著,問道。

“希望!”尚潔簡單的說出了答案。

所有人陷入了靜寞中……

你將失去的……希望……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張紙條很顯然應該是哲奧故意留下的,那麼這張紙條上的話是對誰說的呢?是對參與這次任務的所有人,還是隻對黎嗆一個人?

哲奧坐在沙發裏,笑著玩弄著指間的金幣。

“公爵,我們的遊戲還沒玩完呢!”

哲奧喜歡有意思的對手,開羅一別之後,他再沒有找到黎嗆這麼好玩的對手了。

昨晚,他居然在歌劇院的觀眾席上看到了黎嗆的身影,哲奧簡直興奮到差點從幕後走出來。

可惜黎嗆很快就離席了,不然哲奧昨晚就要跟他繼續遊戲了。

莫琳看著哲奧這麼興奮的樣子,笑著端了一杯冰水放到他麵前,“這麼開心?”

“找到了遊戲對手,當然開心。”

莫琳第一次看到哲奧這麼開心的樣子。

哲奧是一個不喜歡寂寞的遊戲者,命運之輪總是善變的。

“你可別玩的忘了正事!”莫琳諷刺著。

“知道知道,我可不想總是看到沙頓大叔的冷臉!”哲奧嬉笑著收起了金幣。

遊戲……要越多人玩,才越有意思……

哲奧得意的笑著,找到了好對手,遊戲會更有意思……

“失去希望……哼哼,你曾經擁有過嗎?”一個嘲諷的聲音在黎嗆的心中掠過。

不知道從什時候開始,常常會這樣……

什麼時候呢?……東仁,殺死東仁之後,那個夢之後……

“發什麼呆呢?”瑪雅開著車,側臉問著,沉思不語的黎嗆。

車裏隻有他們,展焱說不想跟莫明奇妙的人坐同一輛車,於是瑪雅就說,不想跟不成熟的人坐一輛車。

尚潔的車,就被瑪雅開著了,而尚潔也樂得跟展焱坐同一輛車。

瑪雅和展焱完全陷入了冷戰。

“沒事!”

瑪雅點了點頭,“是啊,沒事!你一向都沒什麼事,死了才算事大了!”

黎嗆看著瑪雅,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咒我啊!”

瑪雅停下了車,看著黎嗆,“我本來覺得你挺聰明的,沒想到你也是一腦袋的草。”

“瑪雅姐,我沒有著惹你啊!”黎嗆苦著臉看著瑪雅。

“就算你要分手,也找個權威點的理由啊,你這樣不明不白的,鬼都知道是有原因的啦,你說颯颯會死心嗎!”

瑪雅叉著腰,瞪著黎嗆。

“什麼理由才權威啊!”黎嗆真是服了她了,分手的理由能用權威來形容嗎!

這句話換來的是硬生生的一巴掌拍在腦門兒上,“展焱殺了你都不冤枉你!”

黎嗆的嘴角泛起一絲淺笑,可是看起來卻很陰異……

瑪雅覺得黎嗆笑的很詭異,推了推他,“喂,你……怎麼笑的這麼惡心啊!”

黎嗆茫然的看著瑪雅,“我哪有笑!”

“你沒笑?那你剛剛……”瑪雅學著黎嗆剛剛的陰笑,問道,“這樣叫哭嗎?”

黎嗆完全亂了,怔怔的看著瑪雅,“我剛剛真的笑了?……可是我沒有啊!”

瑪雅摸了摸黎嗆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糊塗了!”

黎嗆失神的看著瑪雅。

怎麼了,自己完全像是迷失了似的,總是會走神,那個聲音總是掠過心頭。

“50%……”一句自語從黎嗆的口中輕吐。

“什麼?什麼50%?”瑪雅看著黎嗆,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啊?什麼?什麼50%?”黎嗆看著瑪雅。

“你問我?……這是你說的啊,應該我問你吧!”瑪雅越來越覺得黎嗆不正常了。

“我說的……”黎嗆也越來越茫然了。

“13,惡魔的數字。”伊曼看著聖杯裏的儒艮之骨。

尹瞳靠在門邊,不發一語。

至婭也隻是安靜的看著階梯上的巨大十字架。

“還剩幾個?”伊曼淺笑著問著他們。

尹瞳和至婭黯然的沉默著。

22個暗夜禦使,如今……還剩幾個。

“9個!”沙頓的聲音劃破了大殿裏的沉靜,“就算還剩一個,我們也不放棄。……很快他們就會回來了,我們不再隻有9個,而是11個!”

伊曼笑著,“是啊是啊,一半!還不錯,沒有全死光!”

沙頓銳利的眼神像箭一樣射向伊曼。

伊曼從來不在乎沙頓是否生氣了,她一向都是我行我素的。

為了血天使的重生,禦使付出的代價真的很沉重,就快消亡殆盡的他們,在掙紮著向前走著。

“沙頓,讓我去幫玄羽好嗎?”至婭期待著。

“不用!……我已經找到了好幫手!”沙頓的笑詭異而陰森。

“幫手?!”尹瞳,伊曼至婭同聲愕道。

沙頓轉眼看向階梯上的棺木,“背叛者!”

“你是說喬汀要回來了?”至婭不解的問著。

沙頓的笑聲透穿了整個大殿,“是要謝謝喬汀那個自負的家夥,不過……他還不配成為四聖物之一!……這個背叛者,你們都見過,他就是……”

一個名字從沙頓口中說出,大殿裏的三個人錯愕著,瞪大了雙眼……

“人類隻配被稱為短生種,不隻是因為他們的生命脆弱不堪,更因為他們的……愚蠢!……自以為是的想用他來對抗我們,卻不知道,這一切都隻是神的一個玩笑,他們真是作繭自縛……愚蠢的短生種!哈哈哈……”沙頓的笑聲在大殿中回響著。

“你說喬汀幫了你?喬汀不可能會幫你的!”伊曼看著沙頓,誰是背叛者,她不在意,反正最後隻會是一具屍體,可是這個消息的來源有必要查證一下,她可不想白忙一場。

沙頓走上階梯,輕撫著兩具棺木,淺笑著,“喬汀的恨,讓他變得越來越愚蠢。……他用權利省道腦的身份向人類的教皇廳遞出了啟示書,因為……人類違反了與貴族的公約……啟用了基因轉生術,而結果就是……他們製造出了他們的‘刃’,也正是血天使重生所需的四聖物之一的‘背叛者’。”

沙頓陰異的笑容顯得那麼得意,“喬汀見過該隱和亞伯,他一眼就認出了他。……我早說了,喬汀隻不過是一個衝動的複仇者,如果不是他的啟示書,我們也不會這麼輕易找到背叛者。”

伊曼淡然的笑了笑,轉眼望向大窗戶外的太陽……

東仁,你選擇他結束你的生命,……你知道的吧……他繼承了你的學生的血……隱士,你永遠都隱藏著自己,沉默的麵對一切。

你造就了他們,選擇了他們血的繼承者來殺死你,這算是完滿嗎?

也許是吧……

至婭黯然的低著頭,思茫兒,你是知道的吧!太陽晶石……背叛者……

尹瞳終於明白了,喬汀那時的眼神是為什麼……

背叛者居然是……這太不可思異了……

伊曼幽然的笑著,喬汀不可能自己把背叛者的事情告訴沙頓,而沙頓卻這麼快就知道了……也就是說……人類中同樣有……猶大存在……

“廉凱正!”曼華憤怒的喊著,衝進了總執行官的辦公室。

凱正坐在椅子裏,沉默著,曼華的到來,早就以他的預料之中。

“這是什麼意思!”曼華把一疊文件扔到了凱正的臉上,“你們把他當成什了!”

凱正黯然的看著曼華,“對不起,這是命令,對於xiii(羅馬字符中的“13號”)的最終……”

“他不叫xiii!”

曼華終於知道自己最初的選擇是對的,廉凱正這個人,根本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曼華,你對他注入了太多的感情,他就是xiii,第13把刃,唯一成功的一把刃,這是你的光榮,曼華,為什麼這麼抗拒這個榮耀的名字。”凱正的笑是那麼慘淡,甚至是痛苦的,“當你把他帶到這個世上的那天,你是那麼開心,不是嗎?”

曼華黯然的低下了頭,她已經不敢再看凱正的眼睛。

自己哪有什麼資格說凱正無情,當年他是那麼反對自己加入基因研究院,反對自己參加這個基因轉生計劃,可是自己堅持著,結果……

凱正背向曼華,看著窗外的陽光,“選擇了就必須承受結果,我們都是罪人。”

“不能改變嗎?”曼華乞求著,淚水已經劃破了她的麵容。

凱正站起了身子,“我們隻能服從,這是教皇廳的最高指令。”

曼華癱倒在地上,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黎嗆一回到家裏,就倒在了沙發上,不眠的一夜之後,他覺得前所未有的累。

“喝杯水吧!”

“謝謝……”黎嗆笑著接過杯子,卻看到了遞上杯子的人,米颯。

他的笑容瞬間變的生硬了,眼神遊移著從米颯身上離開。

不能再看著她,自懦弱的逃避著,因為無能為力,因為無法改變。

“我們能談談嗎?”米颯冷靜的問著,她不想放棄,一定要找到答案。

“我們並沒有什麼可談的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黎嗆背對著米颯,違背心的說著。

“我要一個理由!”米颯堅持著,此刻的堅定是一種必然。

雖然米颯看上去是一個溫柔的人,好像她會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女孩子,可是她的堅持卻更甚紫織。

“沒有理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沒有理由。……有些事情並不需要一個理由,隻要結果就足夠了。”黎嗆平靜而直白的說著。

他找不到理由回應她,慘忍的話,他說不出口,不想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可是又不能心軟的擁抱她,這樣隻會殺死她。

“這事上不會有沒有理由的決定,我…”

“颯颯,能來幫我一下嗎?”紫織從廚房裏探出頭來,“我搞不定這些油鹽醬醋。”

米颯看了看紫織,輕輕的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向廚房走去。

黎嗆看了看紫織,淡然的笑了笑,紫織也回應了他一個微笑,很淡可是卻是一種了然。

紫織看得出黎嗆的無奈,也不想看到颯颯傷心,也許讓他們都冷靜一下,會好些。

展焱從房裏出來,正好看到了路過的瑪雅,他知道早上自己有點太激動了,所以想跟瑪雅道歉。

“呃……瑪雅,早上……sorry,我……”

瑪雅跟本沒有理會他,徑直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就不能聽我說完嗎?”

展焱喊著,瑪雅停下了腳步。

“你煩不煩啊,你姓婆啊?這麼婆婆媽媽的!”瑪雅叉著腰看著展焱。

兩人相對著笑了起來。

“我們兩個人算不算自找麻煩啊!”瑪雅自嘲的說著。

展焱點了點頭,“算吧!”

瑪雅搭著展焱的肩,“現在我心情很不爽,所以……”

展焱看著瑪雅壞壞的笑容,一臉難色,“我的酒量不怎麼樣喔!”

“哈哈,沒事沒事,喝兩杯而已嘛!哈哈……”

瑪雅拉著展焱急匆匆的下樓去了。

尚潔站在走廊的盡頭,看著他們離開。“去哪裏啊,都不帶上我……”

幾粒沙子從窗戶裏飄了進來,沾在了尚潔的身上……

“我們出去喝兩杯,不用準備我們的飯啦!”瑪雅說著,拖著展焱就衝出了大門。

影飛剛從院子裏進來,就看到他們走了,一臉的茫然。

“喂,他們倆什麼時候和好了?”

黎嗆麵對影飛的問題,一臉的茫然,搖了搖對。

突然一陣抽痛從背後襲上全身,背上的兩邊肩夾骨發出了骨頭折動的聲音,隻是瞬間,便消失了。

黎嗆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了。

怎麼怪是總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哲奧手中的沙漏懸浮在掌心,沙子在時麵浮遊著,哲奧欣賞著。

“沙頓,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在我照鏡子的時候出現!”

房間裏麵,傳來了莫琳的埋怨,哲奧笑了笑,打了一個響指,沙漏消失了,他站起身,走進了房裏。

“你應該問問自己,為什麼總是照鏡子才對。”哲奧調侃著莫琳。

“你這個破輪子。”莫琳的梳子砸向了哲奧。

哲奧一把接住了,笑了笑,“你是‘戀人’,不是自戀!”

“找到背叛者了。”沙頓不想再看到他們兩個這種無聊的互嘲了。

“哦?是嗎!”哲奧笑著坐到了沙發裏,指尖的金幣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他依舊播弄著。

“把他帶回來!”沙頓看著哲奧和莫琳說道。

哲奧的代表牌為“命運之輪”,有著指引和轉折的含意。而莫琳是“戀人”,代表著選擇和放棄……

“他是誰?”哲奧淡然的問著。

“黎嗆……”

哲奧揚了揚嘴角,“遊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莫琳看著哲奧的陶醉,幽幽的笑著。小酒館裏,展焱已經醉了,瑪雅還在品著酒。

“你這個人……不錯……哈哈,就是脾氣太大,女生要溫柔的嘛……是不……是”展焱顯然醉得很嚴重。

瑪雅笑了笑,“你也不錯……不過可惜…”

“啊?可惜什麼……”展焱耷拉著眼皮,看著瑪雅。

“可惜,我沒興趣!”瑪雅揚了揚眉說道,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展焱笑了起來,傻傻的,有些混沌不清了,“會有的,會有的……會…有……”

他安靜了,倒在桌上睡著了。

瑪雅神色黯然的放下了手裏的酒杯,靠在椅子上,望著窗外,“永遠不會有的……”

太陽上掠過一絲黑影,左下角出現了一點黑色的斑紋。

夜色下的樓頂,哲奧迎風而立,手中的沙漏散發著媚惑的光芒,月色透著斑斕的紅……

“殺戮的決望,超越了美好的希望,用沙子來選擇吧……”

哲奧手中的沙漏被光環包圍著,慢慢的渲染開來……

尚潔睡著了,很甜,無數的光點在身身邊飛旋著,銀色的沙粒將她輕輕托起,浮到了空中,瞬間……消失了……

幽暗的街道,一個人影在狂瘋的奔跑著,驚恐寫滿了他的臉龐……

“不要殺我,救命啊……”他嘶吼著,可是身後一雙血紅的眼睛正盯著他,緊緊的盯著,一步步的接近著……

“啊————————”

一聲淒唳的慘叫之後,是寧靜,永遠的寧靜,而伴隨著寧靜的……是鮮血……

黎嗆從夢魘中驚醒,月色透過窗棱直射到房裏,他額頭的冷汗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寒暄……

“噁……”

黎嗆覺得一陣惡心從胃裏翻騰上來,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滲透到內心的惡心,甚至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厭惡……

黎嗆足足廁所裏吐了二十分鍾,後背很痛,全身好像快散掉了似的。

舌尖不知為何殘留著一些甜味,可是這種甜味似乎又不同於一般……

“黎嗆,開門……”門外傳來了瑪雅的聲音。

黎嗆用冷水讓自己清醒一些,開了門,瑪雅的神情很凝重,“又發現了死者。……還有,尚潔不見了。”

黎嗆鎖緊了眉頭,尚潔失蹤?難道是哲奧的無聊遊戲?一切來的太快了……

“我們先去事發地看看,也許會有什麼線索。”瑪雅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