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單元 《天國婚禮》(3 / 3)

“我現在跟尹瞳在一起,我們決定合作把米迦靳之盒弄到手,你讓展焱他們明天到這裏來找我。”黎嗆說著把一張紙條遞到了米颯手裏。

米颯點了點頭,看著黎嗆,對他堅信不移,不論他跟什麼人合作,一定都有他的理由,所以無論如何,自己就是相信他。

“我要走了,這附近有許多喬汀的眼線,希琺還是可以幫到你們的,必竟他的身份還可以庇護你們,可是……”

“我不會把你來過的事告訴他的。”

米颯和黎嗆之間有一種不用言傳的默契,她明白他的擔心。

黎嗆說著就要走,米颯拉住了他,“你一個都沒回答我,不許走。”

米颯第一次對人說出這樣的話,第一次眼中充滿期待,她自己也被嚇道了,不知怎麼的,手會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拉住了他。

黎嗆看著她,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相信我,我沒事!”

黎嗆說著打開門,走出了陽台,從二樓的陽台跳了下去,抬頭看了看陽台上的米颯,笑了笑,消失在黑夜裏了。

米颯站在陽台上,看著眼前的黑暗,握緊了手,輕聲自語道:“我相信……一直相信……”

夜幕下的樹後,一隻閃著幽藍光芒的眼睛正看向他們,手背上的一隻小鳥不停的扭動著頭,不一會兒從他的手背上飛走了。

“唉呀唉呀,遊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希琺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黎嗆剛走出奧什藍莊園,就看到了血紅的雙眼盯著自己,是可兒。

“哇,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我有那麼好喝嗎?……我又不是鮮牛奶,沒什麼營養唉!”黎嗆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兒盯著他,月光下血紅的又眸半睜著,淒厲而詭異。

黎嗆知道可兒不好對付,可是說句實在的,要他去傷害這種所謂的緣獸,他還是下不了手,必竟她也是可憐的。

“你該死!”可兒冷冷的說著,眼中淒厲的血紅色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黎嗆無奈了,“不是吧,我又沒著你又沒惹你,我怎麼就該死了!……討人喜歡沒有犯法吧?長的帥是罪過嗎?性格開朗不用死吧?”

“他討厭你,你該死!”

“他討厭我而已嘛,不用殺我吧!”黎嗆真是無奈了,怎麼這麼霸道的,討厭而已,就要殺自己,人人都這樣,這世界上還有活人沒有了。

“死!”

可兒說著衝了過來,指甲如貓爪般鋒利,掃向黎嗆,黎嗆後退著,轉身閃過,可是臉頰上還是火辣辣的痛了一下,溫熱的血流了下來。

黎嗆沒想到可兒這麼厲害,明明沒有被她碰到,卻還是受了傷,這就是尹瞳所說的最完美的緣獸嗎,她似乎比尹瞳還難纏。

可兒的瞳孔收縮成細長的貓瞳狀,長長的指甲上滴下了一滴黎嗆的血。

黎嗆從腰間拿出旋切,看來不完真的是不行了。

可兒又一次發動了攻擊,這次的速度比之上次又快了許多,黑夜中她的眼睛幾乎成了兩條紅色的光線,黎嗆對著那兩道光線擲出了旋切,隻聽到金屬般的磨擦聲,可兒已經到了眼前,黎嗆接過被可兒擋下的旋切,一肘打在了可兒的脖子上,想把她打暈,可是可兒去隻是搖晃了一下,抬手揮動著長長的爪子,在黎嗆的手背上留下深深的幾道血痕。

黎嗆想再用旋切,可是卻發現旋切上竟然被可兒的爪子抓裂了。

“她居然不怕銀器!”黎嗆不由的驚道。

可兒沒有空讓黎嗆驚歎,人影消失在黑暗中,轉瞬間已經到了黎嗆麵前,紅色的眼睛盯著黎嗆,長長的爪子刺向黎嗆的胸口,黎嗆用旋切擋住可兒的襲擊,可是可兒的獠牙卻又要咬向黎嗆肩膀,黎嗆伸出手檔住了她,她的獠牙深深的咬進了黎嗆的手裏,另一隻手又伸刺向了黎嗆的頸間。

黎嗆掙脫開可兒的糾纏,手背被可兒咬穿了兩個孔,旋切斷成了兩半,脖子上的黑狐裘圍巾被撕扯成了碎片。

黎嗆喘著氣,看著可兒終於真正明白“獸”的意義,她有獸性,為了殺死對方她無處不用其極,她的目的就如她所說,是來殺死自己,沒有一絲放鬆。

黎嗆不隻手痛的厲害,脖子上的傷口好像也裂開了,可兒似乎對血特別敏感,嗅到血的氣味已經讓她的力量加強了不少,現在她還嚐到了血,她的速度更快了,也更加瘋狂。

“什麼人在哪兒!”樹叢後傳來一個聲音,黎嗆現在最不想聽到的聲音,米颯的聲音。

米颯本來站在陽台上看著黑暗發呆,可是突然看到了兩道不尋常的紅光,於是走來花園來看看,更加聽到了一些打鬥的動靜,所以往這邊走了過來。

黎嗆眼看著米颯走了過來,可兒的眼神也越來越冷厲。

“颯!”又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希琺!”

黎嗆和可兒對視著,兩人都沒動,可是黎嗆覺得自己越來越冷,看來血流得多了也不是件好玩的事。

“我覺得林子裏有人。”

“是嗎?……那我們去看看吧!”

可兒突然抽動了一下,看了黎嗆一眼,是不甘心,可是卻無奈,她跳上了樹,身體輕盈的尤如一隻貓,瞬間便從樹枝間跳出了牆外。

黎嗆見可兒走了,自己也不能在這裏久留,被米颯看到自己這樣還不嚇死她。

“黎嗆?”

黎嗆還沒來得急走,米颯已經發現他了。

黎嗆無奈的轉過頭,笑了笑。

“你怎麼弄成這樣的!”

果然米颯被黎嗆的樣子嚇壞了。

“沒事啦,不小心從牆上摔下來了嘛。”黎嗆說著把被可兒咬傷的手藏到了背後,另一隻手拉了拉毛衣的領子,盡量遮住脖子上血跡,好在是在晚上,月光不亮,不怎麼能看清楚,隻是臉上的傷沒辦遮住。

米颯走到他身邊,拿出手帕幫他擦著臉上的傷。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米颯皺緊了眉頭,心更是揪在一起,還好他隻是傷了一點。

“沒關係,我不會破相的,破一點皮不映響我英俊瀟灑的外表!”

明明就快支持不住了,黎嗆還是不忘說笑。

“跟我進房裏上點藥吧!”米颯說著要拉他走。

黎嗆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真的要走了,你回去吧,記得我跟你說的事。”

米颯看著黎嗆一躍跳上柵欄,翻過了圍牆。

轉身看到了已經被自己忘記了的希琺,不禁有些羞怯的笑了笑。

希琺手裏拿著一條已經被撕破的狐裘圍巾,“你的朋友似乎不隻是摔了一跤。”

米颯一把奪過希琺手裏的圍巾,一臉的驚愕和不安,轉眼望向黎嗆消失的牆頭。

希琺看著可兒消失的樹枝,舒了一口氣,還好……

“颯颯,你們在這裏做什麼。”展焱和影飛,紫織也走了出來。

“是啊,你們也是聽到有什麼動靜才來這的?”影飛看著不語的米颯問道。

希琺笑了笑,“我們隻是出來散步的。……很晚了,我不陪你了,有他們在,你可以繼續走走,失陪了。”

希琺優雅的身影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你拿著條破圍巾作什麼?”影飛看著米颯手裏的東西問道。

“……是嗆的。”米颯沉靜的回答著。

“什麼?他來過?”展焱他們三人口聲驚道。

“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他在那兒等我們。”米颯把黎嗆留下的紙條交給了展焱,手中緊緊握著那條圍巾,心裏是不氣憤和擔心,還有一些怨恨。

“汀會生氣的。”希琺剛走到花園中間,水池邊就傳來了一個聲音,更羅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你是來監視我的?”希琺沒有回頭,沒有看更羅。

“……”沉默是塔,是更羅永遠的代名詞。

“就像你在香港監視紗妙和尹瞳一樣?……你問我是不是就算不情願也會幫汀,你呢?……你不也是如此嗎?”希琺說著轉眼看向沉默的更羅。

水中她的倒影,真的很像塔羅牌上的塔,沉靜不語,靜靜的矗立著,真實的人和倒影一樣,都是靜止的。

“為什麼不讓可兒殺黎嗆。”

“……隻是不想他們再背負罪惡。……他要殺的人,我來殺,所有的罪孽,……我來背。”希琺說著要進屋了。

更羅叫住了他,“路!”

希琺好久沒聽到更羅這麼叫自己了,以前他們常常玩笑著說希琺的名字像是天使長路西法我的名字,所以“路”就成了他們之間甜密記念。

“路?”

“路!……不要再免強自己了!”

“你不也跟我一樣嗎!……我們之間隻是夥伴,……從血天使把你嫁給汀的那天起,我們隻可能是……夥伴!”

希琺走了,關上了大門,更羅依然沉靜,依然無語,隻是淚水出賣了她,希琺用她的眼淚吻了她……

“你的命挺大的嘛,可兒沒咬死你?”尹瞳靠在車邊,抱著肩,看著步履艱難的黎嗆,說著風涼話。

黎嗆被咬傷的垂在身子旁邊,幾乎已經沒知覺了,另一手扶著牆,看著尹瞳這麼得意,氣呼呼的道:“你看到了為什麼不來幫我,我被咬死了你找幽靈跟你和合作啊!”

尹瞳冷笑著走到黎嗆身邊,看了看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的提起黎嗆那隻被咬傷的手的袖子,好像那隻手是從垃圾堆裏找出來的似的,生怕沾著會弄髒了手一樣。

尹瞳看了看黎嗆的手,撇了撇嘴,鬆了手,黎嗆受傷的手就這麼著突然從半空中“墜落”了下來,一陣抽痛從手背襲上肩膀。

“啊——”黎嗆衝著尹瞳喊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傷的還不重啊,冷血哥哥!”

尹瞳拍了拍手,好像手上有很多灰似的,對著黎嗆說道:“死不了!……你不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破破爛爛的,我可不要跟一個傷殘人士合作,隻會拖累我。”尹瞳一邊走向車子,一邊對黎嗆說道,跟本不理會身後那個已經被他氣的冒了煙的黎嗆。

尹瞳坐進了車裏,看著黎嗆還站在原地,“你打算自己走回去?”

黎嗆瞪著他,撇著嘴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忍你,該死的‘長生種’!”這個名詞到是隻有黎嗆才想得出來。

說著他走向了尹瞳的車子,倒在後座,“我要躺會兒,到了叫我……”

尹瞳從觀後鏡看了看黎嗆,發動了車子。

從黎嗆的傷勢看來,尹瞳覺得,要對付喬汀,就必需先讓可兒消失,不然他們就算有再多的人也沒辦會搶回米迦勒之盒。

沒有米迦勒之盒,沒有諾亞福音,根本沒辦法知道其它的兩件聖物是什麼。

四聖物之中諾亞福音裏記載著其它兩件聖物的下落,而第四件聖物沙頓也一直在找,隻是那件聖物比較難確定真偽,還好有撒旦之錐,可分清辯濁。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諾亞福音弄到手,才有可能找到另兩件聖物,到時候四聖物重組,他們就可以回來了。

白晝之月就要來臨了,血天使將會重臨人間。

展焱在房裏,聽完米颯轉達的黎嗆的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和尹瞳合作,這是一件有很大風險的事,而且喬汀為什麼要拿米迦勒之盒,他的目的何在。

他是純血族的禦使,可是為什麼他要把米迦勒之盒留在手上,而不交給審判。

喬汀的貴族權利省一直和人類的教皇廳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可以說已經跟人類相溶相存,這次貴族和人類聯姻的事,也是他極力促成。

他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打算?他到底是哪一邊的?

“他們那些什麼暗夜禦使不是有什麼牌作代表的嗎?……那個喬汀是什麼牌啊?”

影飛的問題吸引了所有人的關注,隻有米颯還在迷茫著。

紫織也很疑惑,展焱同樣不知道喬汀的代表牌是什麼。

“颯颯……颯颯……”

“啊?什麼?”米颯被紫織叫“醒”了,茫然的看著他們三個。

“我們是問那個喬汀的代表牌是什麼,黎嗆有沒有說。”影飛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便又重新問了一遍。

“皇帝……”

“皇帝!……哼哼,難怪這麼傲慢的樣子,拽的很嘛。”

米颯不由的驚惶起來,皇帝,這並不是黎嗆說的,他沒有跟自己說過,可是自己卻隨口說出了喬汀的代表牌。

聽著影飛的調侃,讓米颯想到了說出這個名字的人,米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到心裏……是瑪雅!

瑪雅怎麼會知道喬汀就是皇帝?她總是巧合的出現在他們這群人身邊,在布達佩斯還救了黎嗆,她的出現本來是那麼平常,可是想想,卻又不平常。

從布達佩斯到香港,從香港到柏林,現在又是莫斯科,瑪雅似乎一直都跟隨著他們。

米颯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一般的人就算是再大膽的,知道他們這群人的身份也不敢冒冒然的把他們帶回家,可是瑪雅卻這麼作了,而且對他們可能會代給自己災難不以為然。

每次出現都說是向黎嗆討債,可是卻總是不了了之,為什麼?為了下一次的出現?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一個私家偵探不可能知道貴族權利省的執行官就是皇帝,這是連他們這些教皇廳執法部的執法者都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