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最後,黎嗆還是不知道,沙頓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裏。
尹瞳看他陷入了沉思,到是覺得有些奇怪,黎嗆在尹瞳眼裏,是個煩人,又亂七八糟的,可是卻很強的對手,沒想到他也有這麼安靜思考的時候,這到挺讓尹瞳好奇的。
“喂!……想什麼?”
黎嗆回過神,笑了笑,“想晚飯吃什麼啊!”
尹瞳真是白好奇了一次,真是被他氣死了。
“喂,你一個人不擺不平那個喬汀嗎?他的樣子,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應該不經打吧!”
尹瞳真是不知道怎麼根這個黎嗆勾通了,“他不是沙包,不用長的結實!”尹瞳說的咬牙切齒,黎嗆聽著撇了撇嘴,啃了一口麵包。
尹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雖然我還不太確定他拿米迦勒之盒要做什麼,可是他的目的一定不是幫忙。”黎嗆一邊心不情不願的啃著硬梆梆的麵包,一邊聽尹瞳說著。
尹瞳說著轉頭看著窗外,自語道:“他還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居然還用禁忌之術……”
“可兒嗎?什麼禁忌之術?”黎嗆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尹瞳,問道。
“你聽力不錯唉!……該聽的聽不懂,不該聽的就這麼大興趣。”尹瞳瞥了黎嗆一眼,他開始覺得跟黎嗆合作是一件是很辛苦的事。
“不該被我聽到,你還說!”黎嗆不服氣的嚷嚷著,用力的咬了一口麵包。
尹瞳瞪著他,被他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黎嗆看著尹瞳的表情,得意的吃完最後一口麵包,心滿意足的喝了一口水,笑了笑。
尹瞳放棄了,他根本就是個莫妙奇妙又亂七八糟的人,根他生氣真是不值,也罷,反正要合作,不告訴他可兒的事,對他也不公平,不知真像,他早晚會死在可兒手裏。
“聽說過‘緣獸’嗎?”
黎嗆皺著眉想了半天,“不知道。”
“緣獸是介於人與吸血族之間的物質……”
“物質?……半吸血……”黎嗆本想說吸血鬼,可是尹瞳的眼裏已經露出了慍色,黎嗆咳了咳,說道:“半吸血……族?”
“你從哪裏聽說有半吸血族的?”
“一半是人一半是吸血……族,不是就是半吸血……族囉!”
尹瞳冷笑了一聲,“可笑的短生種,總是會自創一些莫明奇妙的名詞。”
“喂!你不要左一句短生種,右一句短生種的行不行,我也沒有叫你吸血……那什麼吧!”黎嗆氣不服,尹瞳老是這麼說自己,短生種真的很難聽唉。
“好啦好啦,人類,可以了吧!”
黎嗆滿足的點了點頭,言歸正傳的問道:“緣獸到底是什麼……物質啊?”黎嗆還是沒辦法習慣把獸跟物質兩個名詞放在一起。
“吸血族是以眼睛的顏色區分能力的差別,最普通也是大多數吸血族是紅瞳,他們必須吸血才能活下去,而且白天無法長時間待在太陽下,高一個等級的是翡翠之瞳,他們不須要每天吸血,隻需在一段時間內補充血液就行了,而且可以和短……和人類一樣在陽光下自由活動。……我們純血一族……”
“你們純血族,就不用以吸血來維持生命,瞳色依次是海藍之瞳,紫晶之瞳,和金瞳嘛!……喂,這個我上學的時候就學過了,你不用名詞解釋給我聽的喔!……緣獸到底是什麼,簡單點說行不行!”黎嗆不耐煩的說著。
尹瞳的眼中閃著幽然的光芒,他真恨不得用冰火把這個聒噪又思想簡單的家夥給燒成灰。
黎嗆看著他眼裏的光,皺了皺眉,“哇!不用氣成這樣吧!……好,我不說了,我剛剛的話全部洗掉,倒帶,重播,你說吧!”
尹瞳深吸了一口氣,忍他,誰讓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了喬汀呢。
“豢養緣獸在很久以前,被血天使下令為禁忌之術,因為太過慘忍。……在純血一族中,有能力豢養緣獸的隻有血天使和紫晶之瞳的擁有者,隻有他們力量,才能讓人在死了之後,重新擁有生命,成為緣獸,可是同時,緣獸失去的是靈魂和自由,永遠被奴役。”
黎嗆皺起眉頭,認真的聽著,“你的意思是說,緣獸本來是人,死了之後,被純血族變成了……一種……物質?”
尹瞳點了點頭,“當人類死亡之後,他們的靈魂會回歸天堂……”
“天堂?……你說的好像是神話故事喔!”黎嗆覺得這是不太可能的事,人就是人嘛,死了不就是死了,哪裏還有什麼靈魂。
尹瞳冷冷地笑了笑,“我們比人類擁有更長久的生命,看到的,了解到的,是你人類還無法探知的,也許你覺得我說的很玄,可是有些事實就是這麼玄的。”
陽光從窗戶裏照進來,尹瞳坐在窗前,在陽光的籠罩下,黎嗆覺得他像教堂裏的神像,想到這裏,黎嗆不禁笑了笑,心想,我一定是血流多了,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思了。
“……血天使和擁有紫晶之瞳的純血族,可以把他們的靈魂封存在某個特定的‘容器’裏,再把自己的血液輸入他們的身體裏,建立起永世的血緣關係,他們就成了緣獸。……可是緣獸沒有自由,他們不能離開豢養他們的主人,緣獸沒有靈魂,會按照他們主人的潛意識去殺人……”
黎嗆接過尹瞳的話,問道:“你的意思是,緣獸的主人不需要對他們說去殺誰,他們就會自動的去殺人了是不是?”
尹瞳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小子也有清楚的時候。
“緣獸不需要用語言或暗示來指引他們做事,而是潛意識的感應,隻要他們的主人有這樣的想法,他們就會付諸於行動。……他們是最聽話的追隨者,最有利的武器,最忠誠的奴隸。他們不會死,因為沒有了靈魂和生命,也就不存在死亡了,除非……除非他們主動的背叛了主人,將裝有他們靈魂的容器銷毀……哼,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尹瞳笑著搖了搖頭。
“那可兒……”黎嗆沒有說下去,他覺得可兒很可憐,在自己被她吸血的那一刻,黎嗆感覺到了可兒的心是支離破碎的,現在聽完尹瞳的話,他更覺得可兒的可悲。
“可兒是緣獸。……而且已經是無懈可擊的完美緣獸,她擁有了血印之瞳,看來她吸了不少人的血,她的靈魂容器應該已經擁有了金瞳了。”尹瞳鎖緊了眉頭,應付喬汀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了,現在還有可兒。
“血印之瞳不是普通吸血族嗎,沒什麼可怕的啊!……還有什麼叫靈魂容器擁有了金瞳?”黎嗆不解的問道,這根本是兩個極端的存在啊。
“緣獸之所以被稱為緣獸,除了他們跟純血族存的血緣關係之外,由於他們是退化成長的,這就是為什麼會稱他們為獸的原因!……最初,身體裏擁了純血族之血時,他們擁有和供血的純血族同樣的瞳色,在不斷的吸血和殺戮中,他們的瞳色在退化,可是能力卻在成長著。……而他們的靈魂卻是按照正常順續成長著的,也就是說,當緣獸本身擁有了血印之瞳時,他們的靈魂容器就擁有了金瞳。……可兒現在的血印之瞳就表示……”尹瞳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黎嗆的表情告訴了他,不用再說了,他已經明白了。
黎嗆想了想,還有一個地方他想不通,“可是可兒白天和晚上完全像是兩個人,這是為什麼?”
“因為供給她血的人隻是紫晶之瞳的純血族,他的能力隻能維持她在夜晚的行動力,而白天卻不行。……隻有血天使才有能力豢養白天和夜晚都擁有行動力的緣獸。”
“可兒是緣獸,……那也就是說,喬汀的瞳色是……紫晶之瞳。”黎嗆總結著說道。
尹瞳點了點頭,“是。……不然我還用得著根你合作嗎!”
黎嗆心裏掠過一絲不安,尹瞳的力量他已經見識過了,他和展焱他們五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而現在這個喬汀,逼的尹瞳要找自己合作,可想而知他強到了哪種程度。
無論如何,米迦勒之盒一定要拿回來,與其自己根本沒勝算的陪上命,不如跟尹瞳合作,也許還有機會。
喬汀走出可兒的房間,關上了門,泰坦跟在他身後,悠然自得的走著。
喬汀推開了花廳的大門,一個身影站在壁爐前,轉過身對著他笑了笑。
更羅靜沉的退也了花廳,喬汀甚至都沒看她一眼。
“你怎麼突然來了。”喬汀說著走進了花廳,在壁爐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泰坦跳到了他的腿上,雍懶的趴了下來,眯縫著眼睛享受著喬汀的撫摸。
“我怎麼不能來,我可是奧什藍公爵啊!”
站在壁爐前的正是希琺,他笑著摸了摸泰坦的頭,泰坦喵喵的叫了兩聲,在希琺的手上輕輕的舔了舔,親切而友好的蹭了蹭。
“有事找我?”喬汀摸著泰坦,說著。
“不習慣看到我?”希琺坐到喬汀對麵,喝著金色圍邊的白瓷杯子裏的紅茶。
“不要跟我說這些無聊的話題。……尹瞳來了莫斯科,沙頓終於忍不住了。”喬汀的臉上寫著得意與期待,眼中紫色的光芒深邃。
“你的遊戲越來越有趣了。……謝列就快被你玩瘋了,你再不把愛莎麗放回去,他就要變禿子了。”希琺說著學著謝列的樣子作了個撓頭的動作,笑了起來。
喬汀冷笑著看著希琺,“我的遊戲?……你也玩的很投入啊,公爵閣下。”
希琺笑著放下手裏的杯子,手指輕輕的離開杯口邊,一道光芒閃爍著,如銀色粉沫飄散開來,杯子裏的紅茶旋轉了起來。
希琺手指間的光芒滑過沙糖罐子裏的沙糖被他的手指牽引著飛入了杯子裏。
“別玩這種白癡的小把戲。”喬汀不屑的說著。
希琺自故自的喝起了已經調好了的紅茶,“魔法師不隻會玩小把戲,皇帝閣下。……為什麼讓可兒吸那個黎嗆的血,你恨他?”
喬汀的表情凝結在希琺說出“恨他”這兩個字的時候,“我討厭他在我麵前出現,他該死。”
希琺作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他人呢?……我的莊園裏有一群想找他想到快瘋的短生種。”
“不見了,有人救走了他。”
希琺在喬汀的眼中看到了憤怒的光,這種光芒讓希琺認真了起來,“看來在玩遊戲的不隻是我們。”
喬汀沉默著,希琺寧願他憤怒的漫罵,至少那樣的他不會作出可怕的事。
希琺站了起來,整了整灰色的中長外衣,“我走了,你的紅茶……不怎麼樣!”
希琺拍了拍泰坦的頭,泰坦回以親切的舔吻。
希琺走出花廳,關上了門,更羅站了長廊的盡頭看著他。
希琺走到了更羅身邊,更羅輕聲的說道:“你真的還要繼續下去嗎?”
希琺直視著眼前的路,“除了我們,沒人可以幫他了,不是嗎?”
“就算不情願,也會繼續下去?”更羅看著希琺,眼中閃出少見的悸動。
希琺轉過眼看著更羅,笑了笑,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我們不是一早就決定了嗎!……”希琺說著輕輕的在更羅的臉頰上留下一吻,冰冷的一吻,“他失去的太多,我們不能再離開他了。”
希琺走了,沒有回頭,更羅依然沉靜,隻是手輕撫在臉頰那被希琺親吻的地方,久久沒有離開。
塔永遠是沉默而靜立的,魔法師的藥粉讓塔變成了美麗的公主,可是卻隻是一瞬,他們隻有一瞬……
米颯坐在房裏,看著窗外的月色,“你到底在哪裏,……你還好嗎……”
“就在你眼前,還算平安無事!”一個身影出現在了米颯的視線裏。
月光下的燦爛笑容,調皮而機靈的眼睛眨著,嘴角淺淺的完美弧線……
“嗆!”
米颯走出了陽台,看著剛剛爬進陽台的黎嗆,不知所措的笑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
黎嗆從沒見過這麼興奮的米颯,皺著眉望著她,“你……沒事吧……”
米颯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哈哈,我沒事!”
“哦。”黎嗆點了點頭,“我們進去說好不好,這裏……好冷……”
米颯笑著把他拉進了屋裏,黎嗆的脖子上裹著黑色的狐裘圍巾,走了壁爐邊,暖和暖和自己的手。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可兒會暈倒在花園裏,為什麼你失蹤了兩天,還有……為什麼可兒會一身血,那血是……”
黎嗆轉過頭看著她,一付為難的樣子,“你一次問這麼我,我很難回答的喔!……一個一個慢慢來行不行,我不趕時間。”
米颯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難得別人為他擔心的要命,他卻這麼不急不慢的。
“好啦,一個一個說吧!……不過,你不用圍的這麼結實吧,屋裏很暖和啊!”米颯說著指黎嗆脖子上的圍巾說道。
黎嗆後退了一步,笑了笑,“圍著不是更暖和!……對了我知道喬汀在到處找我,你們小心他,他不是善類,而且……米迦勒之盒在他那裏。”
“什麼?”米颯驚道。
黎嗆一點也不覺得米颯驚訝奇怪,自己知道這個消息差點把脖子上的“洞眼兒”給嚇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