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莫名其妙的投毒事件,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毒……自己之前也中過毒,距離現在也沒有多久,這也太巧了。
思緒剛到這裏,耳旁就傳來門鎖的輕輕轉動聲。
這才十幾分鍾,賀荊南就過來了。
葉紫扭頭,看著那抹傾長的身形,隨即站起,等著他。
她的雙臂交攏在身前,雙手捏在一起,雖沒有什麼誇張的表情,眉宇間卻凝著淡淡的緊張之色。
這本是他們同床共枕的房間,如今她站在這方寸之上,竟是這樣拘謹。
賀荊南眼眸微微一沉,走過去,沒說話自己先坐了下來。
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見他落座,葉紫站著就問:“問出什麼來沒有?”
從徐秋萍的臥室出來,賀荊南隻讓她先上三樓也沒說自己去幹什麼,但是她知道他必定是去仔細盤問阿姨了。
畢竟在徐秋萍麵前,阿姨的話很簡單並不詳細,賀荊南心思嚴謹,他一定會去細問。
心裏期望著眼前的男人能給她一些詳細的信息,葉紫的目光就有些焦灼。
賀荊南淡淡挑眉,“坐下。”
這是命令。語氣雖輕,卻不容置疑。
葉紫想了想,緩緩屈膝坐下。
她雙腿並攏在一起,腰背挺的筆直,依舊是那種拘謹的樣子。
賀荊南看著,眉心不由皺起,“你很緊張?”
這句基本是廢話,他自己也知道。
不過這句廢話卻讓葉紫的臉上有了一點情緒波動。
她稍稍挑眉,眼中閃出些許氣憤不悅的冷輝:“我沒有做過的事自然不會緊張,我隻是怕有些人也會不分青紅皂白給我亂扣帽子,誣陷我下毒害人。”
一句話,賀荊南微怔。
這丫頭倒是很懂得先發製人。這話一說,他若是問她點什麼,必定要被她扣上不分青紅皂白的帽子了。
短暫的愕然之後,他往後一靠,笑了笑,“這麼說,我連問都不能問了?”
“你想問什麼?”
葉紫目光緊逼,死死盯著,眼皮都沒眨一下,那滿臉的警惕讓賀荊南眼中的波光更加深邃。
“也沒什麼。這種事,你若是做了,想必不會承認,我沒有多問。”
“……你什麼意思?”
葉紫急了。聽這話,他分明不信任她,至少不夠信任。
既如此,之前在徐秋萍那裏說那番聽著情深義重的袒護之詞又幹什麼?還不如那時候站在他媽那邊給她一頓炮轟的好。
怒氣瞬間漫上心頭,她晶亮的眼眸中都能看見兩簇明顯的火苗在跳躍。
賀荊南緊盯著那兩簇火苗,唇角的弧度沒有淡下,“我隻是就事論事。畢竟這件事多少給你沾點邊,而且你也有作案動機,不然的話,我想不出還有誰想跟我媽過不去。”
這話,倒是有根據,徐秋萍這個人最是裏外不一,在人後,她對自己是隻有厲色,對賀荊南也是諸多要求,不時有不講理的情況發生。
但是在人後,她卻和藹可親,賢惠優雅,絕對能撐起賀太太這個身份。
外人看來,賀家是濱海最值得攀附的大樹,徐秋萍是賀家的主母,這個身份讓人搶著討好都來不及,誰會沒事找事的害她?
所以,賀荊南的話,葉紫竟找不到有力的話去反駁。
一時間,她的臉緊緊繃起,白皙的皮膚也微微漲紅。
暗暗用力咬唇之後,她才賭氣的回道“這段時間我一直住在那邊,自阿姨被你媽帶回來之後也沒有跟她聯係過,你媽是怎麼中的毒我半點不知道。凡事都要講證據,你們母子倆要是故意這樣誣陷我,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愛怎樣怎樣吧。”
語畢,她騰地站起,一股怒氣在心頭灼燒,隻覺得沒必要對賀荊南再說什麼。
茶料的檢查結果沒出來,什麼證據都沒有,此時說再多都是磨嘴皮子,還不如不說。
葉紫從茶幾一側繞出,心裏並不知道能去哪,這一刻隻想著離開這塊方寸之地。
孰料,還沒走出兩步,胳膊就被一隻大手擒住。
隨即,那手往後一收,硬生生的就將她扯了過去。
身形不穩,葉紫斜著栽倒在了沙發上,旋即落入了賀荊南的懷中。
“氣性這麼大,是生氣還是心虛?”
他雙臂收緊,將她抱住,眼簾微垂,蟬翼似的睫毛輕輕閃動,深眸中蘊著點點含笑的星光。
這男人此時這幅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