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玉來的快走得快,鳳來儀才讓洪忠洪義看著門口,“西山那群蟊賊如今盡在鍾相麾下,可不方便進城,也無處安放,卓厲的巡守衛更是不能給我們當看門的,相宜街的事若非王芝玉,還真有點難辦。”
鹿俊苦笑,“乍看光鮮,事情一來便手忙腳亂,就連這人手都捉襟見肘。城裏可有事?”
“對,還有一件事忘了講,昨天付流水回來了。”
鹿俊眼光一亮,“金陵一行如何?”
“已無後患。”鳳來儀也露出笑意,“康懷帶著那幾個小乞丐,也在查這件事的蛛絲馬跡-”
說話間,有腳步聲來,“鳳小姐-”
“梅琛?何事?”
“公子-”梅琛勁裝加身,氣息微喘,先向鹿俊打個招呼,又道,“康兄弟傳話來,讓撥給他幾個人用用?”
“人手?西山的?”鳳來儀微微皺眉。
“對-”
“讓他去找鍾相,自行安排就是-”
鹿俊似是有話要說,還沒開口,旁邊牢房卻傳來一聲別樣稱呼,“師兄?!”
梅琛麵色一僵,回頭詫異道,“徐賁?”
太原城門前,安又歌一行拜別李辛白,剛行三步路,有人攔車馬,“敢問車上可是安醫師?”
餘雉掀開鬥笠,看著麵前人有點眼熟,“韓徽?”
“餘院主?”這韓徽順口就叫了出來。
餘雉擺手,“可不再是了,讓杜院主聽到免不了一頓鞭子。你為何攔下安醫師的車馬?”
“奧,門主請安醫師赴宴。”
安又歌在車廂裏聽了幾句,也掀簾探頭出來,“哦?肖青槐還在太原麼?”
韓徽皺皺眉頭欲言又止,隻是簡單應了聲是。
“那就去。她還欠我一頓酒呢?”安又歌倒是好說話,餘雉自是無他言,“韓徽你來執鞭帶路吧。”
太原的小院裏,肖青槐剛看完金陵的幾份簡報,如果事情穩妥,溧陽的聖旨這幾天就要到了,丁房能穩住溧陽,之後將會是一大助力,淨了手,以冰覆額,剛閉目半刻,聽得三聲敲門,“門主-”是簡行雲。
“何事?”
“安醫師由韓徽帶著,已行到街口-”
肖青槐即刻就來了興致,起身推門,“申時將過,正是時候,行雲你去吩咐門下多準備點熱水,陳師傅今天不忙的話,幾個拿手菜都做了,準備食盒,車馬。”
簡行雲聽則肖青槐這三兩句話,剛想張口,看到那目光一瞥,訕訕笑道,“女兒家的事,我不打聽。”
這邊韓徽駕車平穩,說話間就到了小院,小院旁還有一方池塘,如今荷花正開,倒也看著雅致,交了車駕,韓徽便退去,正有腳步聲傳來,那紫衣轉過屏風,走到門前,“雉兒也來了-,安醫師何在?”
餘雉抱了抱拳,囁嚅兩下還是稱道,“門主-”
安又歌掀簾下車,笑容顯露,“肖門主,好久不見。”
紫衣,白衣,如今再相逢。
二人不過相處過半月,拋去別的,倒也不太有嫌隙,況且安又歌對這等巾幗風範又一騎當千的肖青槐打心底裏也是佩服的不行,而這肖青槐慧眼識人,旁人且覺得安又歌乃是百年一遇的奇女子,肖青槐自是不例外,分別時的問答,記憶猶新,二人隔月餘再見,倒不見疏離。
“當時事務繁雜,且又走的匆忙,如今安醫師至此,我做東道主。”
安又歌眯眼點頭,“一切聽門主安排。”
肖青槐的目光在洪孝洪節兩人身上停了幾息,之後幾人一同進了小院,自有人牽了馬匹車駕,安排好客房,放好行李,皆是沐浴一番,洗去風塵,出廂房,紅日偏西,紫衣在院中石桌旁飲茶,看到安醫師出門,笑問道,“溫泉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