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下,便有來人腳步沉重,大步踏來,“公子,安醫師。”
鹿俊抬眼一看正是洪節,“洪節,有何事?”
“郡主有信到。”
這說話聲都是一停,諾敏回西胡日久,想來是事務纏身,這麼久才有信來,鹿俊也是聞之心喜,接過信來,撕開來看,細筆黑墨,滿滿當當六大張紙,鹿俊掃了一眼,便是收進懷中,洪節拜別,騎馬回城。
燒烤架已經生火夾肉,各香料味醬小碟,自是在旁擺的三列四排。
白裘坐的是一群主客,旁邊黃裘上坐的是各位家將鬟奴,李辛白金陵歸來,談談金陵見聞,畢竟是大戶,高官貴祿結交也是不少。
“照李兄這麼說,金陵這官民,十家有九家都在錢莊借過銀兩。”
“蒲公子這話倒也不錯,大豐錢莊近些年頗得朝廷支持,分號開的滿天下,不說這些,這次我帶了幾壇好酒,大家也來嚐嚐。”李辛白揮揮手,自有人去取了酒來,小壺酒很是精致,酒塞一拔,香氣來襲,鹿俊倒是記得這香味,與安又歌對視一笑,齊齊問道,“爐上蒿?!”
“哦?安醫師喝過此酒?”
“有次王公子去鹿府作客帶去的,當時六個人喝一小壇酒,這番滋味,入喉難忘,若非親自品嚐,實在難以想象,這天下還有如此奇妙美味的酒水。”
穆凡接口道,“這爐上蒿,我隻在侯府宴上喝過兩次,確如安醫師所說,此種滋味,隻有嚐過才知。”
蒲香濤咽了口水,“幾位別你來我往了,趕緊倒出來喝上一杯,我也算半個酒鬼,此等美酒我可是一口也沒嚐過。”
許含芳接過仆人遞來的寸徑瓷杯,親自倒酒分與眾人,冰火兩重天,便是會喝的不會喝的,都靜享此番味道,冰線入喉,四肢通泰。
再切上一盤上好的鮮肉,鹿俊夾起一片肉來,笑道,“煎鹵烹烤五層色。”
旁邊安又歌接道,“滋味強盛炸牡丹。”
酒足飯飽,蒲香濤自是要送馬匹來,說叫哈薩克馬,相傳這馬乃是當年漢使張騫帶回來的,骨骼粗實、皮厚毛密,整體勻稱,耐力強,這幾匹更是其中佼佼,改觀最大的還屬蒲香濤和鹿俊之間,起因是莊子深爭風吃醋,蒲香濤不過是幫襯,淇奧會上也是意外,不過蒲香濤也不知那灰衣人便是肖青槐,冤家宜解不宜結,況且,太安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以後相宜街便是鹿俊的,規模未起,卻也擔得上大戶之家,如今經濟命脈才是重中之重,與之結交更是利大於弊,眾人何樂不為,吃了難得的一餐飯,眾人皆是道別回城,車上冰桶早已化成水,倒是帶點涼意,鹿俊淨了手,擦了臉,安又歌也急忙催促道,“看看敏敏寫了什麼?”
鹿俊自是抽出信紙,細細看下去:
鹿師:
敏敏在西胡一切安好,一別多日,老師是否諸事順利......
鹿俊本事笑意盈盈,可越看到後麵越是眉頭緊鎖。
“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安又歌看著鹿俊此般表情,知道肯定有事,且不太好辦。
六頁看完,鹿俊抽出後麵兩頁頁,遞給安又歌,“事出有因,又歌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