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吱吱扭扭的走著,安又歌卻是麵色沉靜的靠在車廂裏,長長籲了一口氣,“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
鹿俊第一次覺得少女有些慌亂了,少女抬頭抿嘴,探身過來緊緊抓住鹿俊的手,“鹿俊,我承認,我對他動心了,但我真的沒想到會卷進這樣的狗血的事情裏來,我現在腦子裏一團亂麻,想不出什麼辦法,鹿俊,我該怎麼做?”
鹿俊接過少女手裏的信紙,折起來,放回懷裏,思忖兩息,“去見他吧!”
“什麼?”
“去見他,就算你不能改變政治的方向,起碼去親自見他,蘇合他是個正直之人,不善言辭,更沒什麼好辦法解決自己的困境,你現在就是一顆定心丸,又歌,去見他。”
安又歌聽到這話也沉默了,握著鹿俊的手沒有鬆開,又抬高聲音,“梅琛,改道去濟世堂。”
到了濟世堂下得車來,竟是看見個熟麵孔。
“婁月?”
“又歌。”婁月麵有紅暈,雙眉緊蹙,上前拉著安又歌的手,“進來說-”兩人挽手進了內堂。
鹿俊揮揮手,讓梅琛的車在門外等著,示意明月跟著到了安又歌的臥房,“明月,辛苦一下,來幫幫忙。”
安又歌給婁月做了按摩,才又開了方子,“都是姑娘家的,這種事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這個方子挺有效的,我偶爾也用,最近見你的少了,怎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準備做少夫人了?”
“少夫人,不敢想。又歌可別笑我,指不定你哪天也會變成這樣,鹿公子現在如日中天,可要抓緊。姐姐是命苦的人,你-”
“姐姐又亂點鴛鴦譜,這事我多講也沒用。說起來,最近王公子都在忙什麼?”
“他啊,整天逗鳥遛狗,無所事事。”
“桃樹多了嗎?”
婁月聽到這句麵上一滯,半晌才搖頭,“秋雨薇之後就沒有了。他現在一心在查肖青槐,走火入魔一樣。”
安又歌若有所思的輕輕點頭,送了婁月出門,臨走交代了一聲,“近期要出個遠門。”婁月倒是沒多問為什麼,去抓了藥就走了。
轉身回了自己臥房,看見鹿俊在寫書信,明月在一旁清掃屋子,“回來了,沒什麼事吧?”
“小事而已,寫回信嗎?”少女踱步到鹿俊身後,“你瞧你這字,寫工整點,敏敏看到還不大失所望。”
鹿俊破罐子破摔了,“就這吧,改天我整根硬筆使使,還真是拿不慣。衣服細軟你看著收拾下,我讓明月收拾屋子,沒動你的櫃子。”
“也沒什麼收拾的,多帶幾件厚衣服就是了,你的香水還有存貨嗎?”
“有,待會去聽雨樓拿。”鹿俊下筆寫信,安又歌去收拾衣物,明月看無事,便去沏了壺茶,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濟世堂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你若是走了,坐鎮的都沒有。”
“那就關門吧,我可不像你是個甩手掌櫃,有霍憲給你撐著,相宜街接手這麼大的事,說不管就不管。”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懂得還真不多。”鹿俊說話間羞了臉,“他們那都是行內人,我插嘴反而幫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