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來儀一愣,掌櫃的?
“巡守府有動靜沒?”
“沒。早上看見卓大人帶著孩子與卓夫人一同去學府了。”
鳳來儀本來鎮定的臉上不免跑神,還是揮揮手讓四兒走了。
“喲,正主出門了。”安又歌轉身看到又是一臉困意的鹿俊,和一貫披散的頭發,鼻翼聳動搖了搖頭。
“車上坐。”鹿俊先登上了車輦,鳳來儀倒是和多日不露麵的梅琛坐在了車駕上,衝著梅琛的手臂努努嘴,“傷好了?”
梅琛喜上眉梢,“強弓不敢硬開,駕車舞劍還是沒太大問題。”
“他很能忍的。碎骨之痛,破而後立,不是都能咬住牙的。”安又歌車廂裏探出頭來,伸手按按梅琛手臂,點點頭沒說話,又縮回車廂。成叔抱了一木桶的冰塊遞上車,“公子慢走。”
“我們每次出門從來沒有什麼好事情。”安又歌給鹿俊帶上山河巾,攏好發髻。
“山不過來,我就過去,沒事我還想找點事來做,接了這個爛攤子,就安安穩穩的做便是。如今你我吃喝不愁,就怕性命不保,兵家講究先下手為強,這年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什麼狗屁仁義道德。”
“就你會說。”安又歌點了鹿俊腦門,白了他一眼,“走哪裏?”
“走西門。”鹿俊交代道,洪家兄弟上馬跨刀,一行人離了易水,向進出鬆散的西門行去。
丁黎這邊再三拜別了金玉和周平,上了四馬的車輦,車輪上溧陽的金章依然耀眼,“星河,委屈你了。”
“哪裏?”杜星河一身侍女打扮,在車廂內已熱好香茶。
殊不知這秋風堂的主力早已緊隨其後,董九寒早已接到飛鴿傳書,此次行動全權聽從杜星河差遣。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已經離了太安十裏路,鹿俊一行跟了十裏路,差不多,可以動手了。
“梅琛你與洪家兄弟同去。”鹿俊出了車廂,車行在山路上遠遠能看到丁黎一行,從出太安的兩車十人,到現在的不下三十人,周圍還有暗哨,在得了鳳來儀的確認後,鹿俊已經完全搞不清青槐門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鳳來儀接口道,“康懷帶著幾隻鳥兒,去把餘雉纏住,實在頂不住就表明我的意思。怎麼打是你們自己的事,叮囑各位一句,黃金白銀不如自己的性命,打不過就跑,真是丟了身家性命進去,不值當。”
洪家兄弟咧嘴笑道,“自是知曉。”幾人各是領命去了。
“停車,餘院主何在?”杜星河踏出車輦。
一人黑衣蒙麵,車前落下,“院主在附近,杜院主有何事情?”
“斥候可有回音?”
“暫時沒有。”
杜星河擺手,黑衣人退下,又問道,“董堂主何在?”
董九寒策馬上前,“杜院主。”
“讓秋風堂的兄弟都打起精神,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曠野中,晴天下,要來?也得是明刀明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