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來的也快,不過半月,丁黎遊玩半月,天天與杜星河踏青飲茶,可秋風堂的人卻是一波一波的來到太安,畢竟密令送到了誰手裏,杜星河也不知道,可杜星河到底對丁黎有幾分真言,又有誰知道。
冷鍛閣的情報係統,在鳳來儀的打理下,已經不僅僅是幾個小乞丐,坊間的好手盡可尋來。
本來就一手掌管百鳥院的鳳來儀更是駕輕就熟,身份之秘太安裏除了卓厲還真是無人知曉,至於劉桂早在月前,卓厲就尋了由頭將他調去別處,音訊全無,是死是活亦不能知。
丁黎臨行前自是與周平一同商定了父親交代的事,至於為什麼親身前來隻是為了一個誠意,“平弟,這硝煙已經要彌漫到太安了,你不得不防。”
“世兄,剛才所言,你知我知,如今諸侯勢弱,斷不可貿然行事。”周平在書房裏細細叮囑丁黎,“此地易安不易安,你我都清楚,不為霸權,但求自保。隻是這些日子巡守府猖狂的緊,世兄在這裏多有不便,還望世兄不要怪罪。”
“平弟說的哪裏話?我來之前溧陽的巡守府已經是鼻孔朝天,溧陽的守備軍若不是有我父親壓著,早已鬧翻了天。”丁黎說起這來就氣不打一處來。
“無能為力,聽天由命,世兄稍後啟程,一路順風。”
丁黎聽到一路順風不禁咽了口唾沫,“承平弟吉言。”
日期逼近,鹿俊也是焦頭爛額,殺了皇帝的人,沒想到鬧了半天,還得幫皇帝殺人,六月初六,晴空一片,萬裏無雲,出遊的好時間,大清早的鳳來儀就收拾停當,灰衣繡白鶴,金環束青絲,袖口係紅帶,竟是出奇的腰間帶了把文劍,劍穗穿白線,青鋒如爍光。
馬匹也被仆人衝了涼,鬃毛烏黑發亮,成叔掃淨了前門看著鳳來儀,“鳳小姐,出門?”年邁的成叔哪管什麼真鳳假鳳,公子交代了,他就舔著臉叫,月末拿的銀子,可是抵上在街上三月的叫賣,
“等公子。”鳳來儀出門臨易水,清晨河上帶霧,朦朦朧朧似是還有畫舫飄過,不多時,一隻信鴿飛來,鳳來儀取下竹筒,伸展紙條。
“寫了什麼?”身後黃鸝清啼,不用猜就是安又歌來了,少女今日梳了個繁複的髻,與鳳來儀鮮明成對,白衣勝初雪,髻上金步搖,配上三分溫婉笑意,身上的‘酒心’清香,離得近了才覺沉醉其中。
“康懷與幾隻鳥兒在城外等候。”鳳來儀自知
“腳程倒是不慢,三天送出的信,今日就到了。”安又歌拴好馬韁,示意讓不遠處的洪孝,洪節進院去。
“四兒?”鳳來儀餘光撇到跑來的小乞丐。
“鳳小姐,安醫師。”四兒看著就機靈,“那人要出侯府了-”
鳳安二人都點點頭,又問道,“身旁帶了多少人?”
“還是隨行的那幾名護衛,不過多了兩個貼身丫鬟,五兒說從未見過。其中一人,長得是真好看。”
“有多好看?”鳳來儀挑挑眉,心道,你個小家夥知道什麼是好看。
“就是好看。”四兒找不出詞形容,逼急了說道,“好看的不像個丫鬟,倒像個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