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俊反而是扭過頭去,背對徐賁,緊盯這莊子深,“徐兄,箭支可夠?”
“剛從鐵匠鋪回來,馬鞍上還有一百枝箭。”徐賁好像明白了什麼。
“徐兄,箭法可準?”
“百步內,皆中。”徐賁說這話,所有人都是深信不疑。
“好,除了他,膽敢有人靠近我三尺之內,徐兄便射他股臀。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全算在我頭上。”鹿俊壞笑一聲,所有人都屁股一涼。書生緩緩走向莊子深,旁邊的人還真的自行退去,看看徐賁都是畏縮不前。
“你們愣著幹什麼?上啊!”莊子深,也是急了眼,“鹿俊,你別過來,你想幹什麼?”
有兩名家奴想上前擒住鹿俊,徐賁眼疾手快,連珠兩箭,正射在大腿上,入肉頗深,兩名家奴倒地慘叫不已。其他人更是避之不及,又往後退了幾步。莊子深這次是感覺鹿俊動真格的了,話還沒出口,鹿俊一個箭步,跳過去,模仿者廬山升龍霸,一拳打在了莊子深下顎。涕淚齊流,後仰倒地。
“鹿俊,你今日-”旁邊有人跳出來剛張口。
“射他-”鹿俊抬眼一指。徐賁箭隨聲到,又是一聲慘叫。這下可沒人敢說話了。
中間硬是空出了一大片空地,鹿俊就騎在莊子深身上,不給他張口的機會,一拳打中左眼眶“挑事兒?”
“找茬兒?”一拳右眼眶。
“不知道老子心情不好?”一拳鼻梁。
“服不服?”鹿俊習慣性的問候一聲,不等莊子深說話又是一拳招呼上。
“服不服?”
這些個士子平日打人也沒有親自動過手啊,見得這血腥場麵,都是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又後退一步。
鹿俊連著又是五六拳,今天可是沒傷在身,不會軟弱無力了,鹿俊邊打邊嘀咕,大家都是欺軟怕硬,周夫人我打不過,還弄不過你,至於後事?哼,鹿俊心裏自有籌劃。
“取紙筆來-”鹿俊高喊一聲,旁邊小二聞聲趕緊從櫃台拿來了筆墨紙硯。
鹿俊衣袖還是濺上了不少血點,環顧一周,四周人噤若寒蟬,那一直躲在人後的麵紗姑娘倒是好奇的站到了前麵,“姑娘不是和莊公子同桌嗎?”
“怎麼,鹿公子連我也要打?”麵紗姑娘笑道,絲毫不緊張。
“不能不能,隻是莊公子不小心跌倒了,姑娘不來攙他一把?”鹿俊說話大言不慚,已經坐到了桌子旁。那麵紗姑娘思忖一下,還真的去把莊子深攙了起來,莊子深已經有些神誌不清,踉踉蹌蹌的坐到了長凳上。
“莊公子?”鹿俊和顏悅色的看著莊子深,“為何總要找我的事?”
莊子深一個冷顫,也說不出話。
“這裏有紙,請莊公子寫兩句話。”鹿俊說話輕聲細語,完全不像剛打完人。
莊子深如蒙大赦,不等鹿俊說話,趕緊在紙上寫到,“以後再也不與鹿兄為敵。”
“寫錯了。”鹿俊當即撕了,才又說道,“就寫‘我莊子深以後見到鹿俊一次就打他一次,打到生活不能自理才罷休。’簽上名字,按上手印。”
鹿俊剛說完,一群人都愣了,那麵紗姑娘更是笑了出來。
“鹿兄-”莊子深有些可憐的看著鹿俊。
“寫-”鹿俊眯眼笑道,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字。
莊子深果然不再說話,按照鹿俊說的一一做好。
“莊公子,做人要誠實守信,這時我們學子第一要素。”鹿俊細心的吹幹紙上墨水,折疊進衣袖,接過小二遞來的糯米酒,道了聲謝,才看向一直張弓搭箭的徐賁,“徐兄,不如我請你喝兩杯?”
“卻之不恭,請-”徐賁掃視一周,出了金鳳樓,牽了馬,與鹿俊並行。麵紗姑娘也看看莊子深,讓幾個護院抬他去醫館,自己也帶了仆人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