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脊上那人,也是一身飛魚服,腰間秋葉刀,手持一把榆木牛筋弓,正是喬巍,三支箭又在弦上,引而不射。
“慢著,卓大人,打個商量,我今日認栽,可是我用一個秘密來換一條活路。”孔方臉色絲毫沒有了調笑之色,麵對喬巍,卓厲,自己一份勝算都沒有,急忙求饒。
“什麼消息?”卓厲擺了擺手,示意喬巍先不要動手。又對安又歌說道,“去看看他”
安又歌急忙跑到鹿俊身旁,探了鼻息,把了脈搏。臉上才放鬆下來,長籲了一口氣,向卓厲點了點頭。
“是和門主有關的。”孔方先聲奪人,讓喬巍也不由的輕咦了一聲。
“肖青槐?”卓厲問道,“你還知道關於他的秘密。”
“對,卓大人請先答應我。我才好說。”孔方以性命為重。
“生死由人,孔方你今日算是下了一手好棋,我答應你,你說出有關肖青槐的秘密,我不殺你而且不傷你半分,即刻就放你離開,而且我能替巡守府向你保證,七日之內不對你進行追捕。”卓厲正色說道,“我卓厲從未說過虛言,但是你現在要束手就擒,敢有半個不從,當即把你射殺於箭下。”
“我自然相信卓大人一諾千金,那喬都尉和這三位兄弟可都應允?”孔方心細如發,一絲不落。
“那是自然。我等為卓大人是從。”喬巍從屋頂跳下先出了聲。
“好,我束手就擒。”孔方也是對自己的底牌甚是自信,以他的腳力,和藏匿技巧根本不用七日,一日就夠。
“譚峰,曲奎。”卓厲叫了身後兩人的名字,自是上前,反手擰住了孔方的手臂。孔方皺了皺眉,隻覺得胳膊有些刺痛,想到自己馬上就可逃脫,也沒多言。
“我先問你為何要殺曹家人?”孔方被押到了卓厲麵前。
“這姓曹的該死。在曹家的人都該死。”孔方一聽曹家,目呲欲裂,命在人手,還是緩緩開了口:“很簡單,曹大戶的二房是我繼母,賤人水性楊花,與那曹大戶勾搭,密謀害死我爹,又將我貫心拋江,可不想我命大未死,你說這仇我該不該報。那日心想殺了幹脆就殺個幹淨。不曾想還有比我命還大的。”
“家仇與我無關,不過這麼說,這次曹家滅門,是你一意孤行,與青槐門無關?”
“哼-”
“不用再撐著了,我不關心你的私事,現在說說你那關於肖青槐的秘密吧。”
“肖門主,據說是來尋親。具體姓名隻有門主一人知道,但是身份絕非普通人家。還有一說是肖門主並非孤身前來,已到太安城。隻不過我等身份低微,不曾知道門主落腳何處。”
卓厲沉吟幾息,點了點頭:“算是可以。”
“那卓大人可否---?”孔方麵色都有些扭曲了。
“我卓厲自然是信守諾言之人。”卓厲麵不改色,卻依然沒有讓巡狩衛放開孔方。
“那---”孔方還欲說話。
“卓大人自然是信守諾言。”孔方隻聽得背後一女子聲音,“他答應你,巡守衛會放你離開,可是這,都與我何幹?”
聲音逐漸繞到孔方麵前,雙手血汙,麵容決絕,嘴角上翹,正是一身白衣的少女。
安又歌手中提的那把刀正是方前插入石板的秋葉刀,入地三寸,她是如何拔出來的,隻見她雙手提著秋葉刀,寒光凜冽,但有些吃力。
孔方隻覺得大事不妙,可是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卓大人,卓大人,你答應放過我的。”
“對。那又如何?”卓厲殺意收斂,笑容正好。
“安姑娘---”孔方也慌了神。
“孔方,我聽過一個故事。”安又歌費力的提著刀,卻緩緩開了口,“有人性格溫和,不想與世俗為伍,於是隱居山林,每日砍砍柴,挑挑水,可是山中不隻有野雞野兔,你去的多了,終歸會碰到老虎,老虎要吃你,你要反擊,你想安安心心的過日子,怎麼就那麼難,那麼就沒法了,老虎不死,你心難安啊!”安又歌言語逐漸轉冷,僅僅盯著孔方。
“孔方你不死,我心難安啊。”安又歌銀牙一咬,低喝一聲,提刀捅進了孔方胸口。透心涼,血濺三步,孔方雙眼睜得大大的。
四目相對,有的沒有溫情,隻是冰冷的殺意和決絕。“你殺了我,青槐門,不會放過你的,不會的。”孔方臨死都不願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給了結了。
“青槐門,和你並沒有什麼區別。”安又歌輕飄飄的落下一句,緩緩走向了依然躺在地上的鹿俊,突然腳下一軟,也是倒在了地上。
“去救人。”卓厲立刻說道。兩名巡狩衛,當即去架著兩名傷者。
喬巍收了弓箭,走到卓厲麵前,咽了口唾沫,看著卓厲麵色變換,硬生生的說了一句:“頭兒,這女人哪冒出來的,也太-,太生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