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去看一看暮色夕陽的美景,這也是有緣由的。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她也想感受一下那金熔斂光。
河奉道牽來了一匹馬,看起來精神抖索,鬃毛特別烏亮,眼睛也是特別熠熠,再容玉抱著唐廂上馬之際,聽到河奉道一旁酸溜溜說:“陛下這就走了?拍拍屁股什麼都不交代一句便走了?”容玉笑著,唐廂乖乖坐在他身前,河奉道歎息,又道:“那古月國的公主,陛下就打算這樣一直晾著?”
河奉道不知是受了誰的刺激,居然說起了這件事情。容玉仔細想想,確實,自打霆驊山那一趟出了事,那古月國的公主一直找借口來探望他,幸好他早有準備讓河奉道回阻了一次次,一個月不見那公主,想必她是能夠懂他意思,自己知道了他心思,便知覺退步。沒曾想,都一個月了,那公主還一直念念不忘,容玉對此也無可奈何,但直至前些天,在宮廷裏舉辦晚宴時,古月國的使節又領著公主來跟他說這件事情,聯親。
這些時候容玉的態度讓使節迫不得已加快了速度,催促容玉盡早完成西風太後的心願。西風太後就是容玉母親的姐姐,可以說是容玉的姨娘。
姨娘都發話了,容玉想賴也賴不掉了,關鍵使節又說:“貴國還未立王後,西風太後希望,我們的絲竹公主能夠受盡恩寵成為景國未來的王後。”
這話明顯是逾越了,景宮的宮內是家事,何時需要他國的人來指手畫腳,這不,晚宴上的百官不樂意了,紛紛出言譴責使節逾越了。這是景國自己國後事,旁國來姘頭點足算怎麼回事。最後居然扯上了教養事宜,使節臉麵上過不去了,關鍵王座上的景侯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置身事外。
在使節與公主覺得有些撐不住時,景侯說了:“孤的王後,孤已經有了選人。勞使節回去轉告孤西風姨娘一聲,孤的事情,孤能做主。何況,未來的王後不會喜歡孤後宮佳麗太多,她會吃醋。”
公主沉不住氣了,腰板挺得直直的,古月國的驕傲如今在她身上,她自然是要挽住皮麵的。倔強開口道:“陛下這位心中未來的王後原是個妒婦?那如何做得起堂堂一國之母。”
這話說的倒是有理,景侯不緊不慢,麵上不動聲色,拇指上的玉扳指他玩弄在掌心間,道:“孤倒是第一次覺得公主原來頭腦這麼清晰。”容玉暗指的是他對她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但公主卻假意不曉得他態度,一直耗在景國不走。
公主咬著銀牙,麵子上掛不住了,景侯又說:“孤的王後,她做得起,所謂的妒婦若非她愛孤,又怎麼會愛這景國天下百姓。”又是暗指外國公主嫁到景國來,會不會有其他的陰謀。果斷是本國人的優勢。
這妒婦也讓容玉從貶義掰成了褒義,果真是謝天謝地,改天需要去寺廟拜一拜還神了。
這事落在了唐廂耳裏,她斟酌了會,抬頭對身後的幕譽道,“你就這樣讓那公主傷心了?”緣由是因為今日的容玉換上了當初在燕國那一行的裝扮,他還說,他永遠都是幕譽。容玉是全大邑都知道的名字,對她來說沒有特別的意義,隻有幕譽對她有特別的意義。
幕譽搖頭,“我沒有讓她傷心,她應當知道此行一趟景國,必定會有這樣的事情。那又何談傷心?”
“何況,她心裏的人未必會是我,口頭上過來聯親,實際上誰知道呢。”
唐廂不知從哪兒拿出一麵小圓鏡子,放在他麵前,說:“你看看,鏡子裏的是誰。”
揚了揚眉,果真聽了她的話看鏡子的裏自己,隨後,莞爾一笑,道:“你夫君。”
唐廂無視他這句話,自顧自說:“景國第一美男子,你該對自己的樣貌有點信心。”
河奉道表示他早些退場的好。
幕譽繼續笑,心裏想著的是,原來她也知道他是景國第一美男子,怎麼她就這麼無動於衷一點行動都沒有?心裏納悶,此時卻很高興,因為要去約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