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譽咧嘴笑,心情不錯,“你可以這樣猜,但不能這樣下定斷。要知道,現在這會跟你扯上關係的人可都會被你拖下水。你究竟是怎的?昨日是第二次去刺殺燕國的世子了。你跟他有仇?深仇大恨?”
他坐在她眼前,就這樣肆無忌憚的盯著她瞧。
“你盯著我看做什麼?轉過臉去,我換衣服。”
唐廂避而不答他的問題,反觀是讓他出去,幕譽笑了笑,倒也沒有說什麼,站了起來徑直走了出去,門被關上,床榻上的唐廂一張蒼白的臉頰淌出了冷汗,估計不止是肩胛骨傷到了,舊傷新傷,單單是手腕,暫時是握不了長刀了,就連短刀也會變成很吃力。
用勁用過頭了,導致手腕傷重,牽連到了肩胛骨未好的傷。
“你為什麼要救我?”走出房門的唐廂迎頭一句便是這一句,站在青石台階上的幕譽一瞬間的懵了懵,是啊,為什麼不顧自己要救她?這是怎麼了,但是他沒有繼續思考這感情的緣由,不經意起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在花滿樓時,他在閣樓上飲茶功夫瞧到了她,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所以放在這裏來說,他們也算比較熟悉了。
她依舊看起來冷冷淡淡的,似乎沒什麼能夠撥動她心底的弦,目光清清淡淡從他臉上移過,她換上了一件新衣裳,是他早準備好在案上的衣服。她穿起來很合身,看來他眼光還是不錯的。
受傷的肩膀簡單的做了包紮,他目光從她肩膀上掃過,道:“餓了嗎?我去喊人給你做飯吃。”
唐廂不明所以瞟他一眼,身上已經沒有了力氣,握刀的左手腕受了傷,如今隻想著趕緊離開這裏,但周圍一看,又不是她熟悉的,目光移開,假裝沒有見到他,道:“多謝、多謝幕公子的好意,天色不早了,我走了。”
在某個點上來說唐廂的性格是倔強,換個點說唐廂,她不太懂人情世故,所以麵對對她好的人,言語中會有那麼一絲的別扭與不自在。何況,現在擺在眼前的現實讓她不得不要離開,否則,連累了他怎麼辦?
想必,這個點,天歲城城裏城外都張貼了暗殺蘇世子刺客的人像。全國範圍開始搜尋刺客的蹤影,雖然彼時的唐廂沒有想到,幕譽是如何將她藏在這裏,而一天一夜都沒有人上來搜查。
任憑唐廂想離開,她也無法走出這滿滿深山,幕譽將她拐到了深山裏所以才避免了官兵上門搜查,所幸讓她養好傷才可以離開,這是幕譽對她的勸告,反正她要走他也攔不住,但是幕譽說:腿是你的,你當然可以走。但我提前告訴你,這周圍百裏荒無人煙,野獸倒是有很多,鮫人你知道不?就是吃人的鮫人。這裏恰好是鮫人的領域。
唐廂咬著唇,不用他明說她都知道這算怎麼回事了,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將她帶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但幕譽說,他沒惡意,就是想讓她安安心心養好傷,不然又像上一回那樣,肩胛骨的傷沒好,又平添了新傷。
劃不來,劃不來。
住在這裏的第一夜還算是正常的,唐廂睡在屋子裏,但炎炎夏日,屋子是悶熱的,即便她打開窗戶透風,但實在是風神不給麵子,一點風兒都沒有。唐廂這才想起了,給她做晚飯端進來放在桌子上便悄然退出去的幕譽這會是要睡在哪裏?斟酌了會,反正那句話說得好,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幕譽哪兒都能入睡。
隻是當唐廂剛剛推開門邁出門檻,映入眼簾的是幕譽坐在院落的石桌上背對她的背影,寥寥的清瘦。
一般傳說都是傳說,記得以前看過書本上說,謫仙人物是坐在月下彈著琴,猶豫氣質悠然而生,而唐廂覺得,傳說與書本,一向都是傳說,傳說是不能信的。所以,她放棄了去打擾人家清修的狀態,就任由他坐在月下撫琴,憂鬱吧。
雕空的房門被關上,月下的男子忍不住歎了口氣,蹭了蹭臉龐上的麵具。
------題外話------
大河啊全是水,蜈蚣啊全是腿。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