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化為烏有(1 / 2)

唐廂還沒有說下一句話,突然有人闖入進來,她本來立刻離開,可是她沒有,因為來不及了,容洹已經來了。

輕裘玉冠,長身玉立,容洹的注意力全在了縮在角落裏的客顏身上,他將她心疼的拉入懷中,柔聲問她:“阿顏,你……”容洹話說到一半,猛的將視線轉到站在眾人視線中的唐廂身上,她還握著短刀,一臉的戾氣,而地上的殘值斷臂,不用再去想了。

容洹閉了閉眼睛,晃兒又睜開,臉色冷了幾分,看唐廂的目光更是跌入了寒潭一樣的深淵。躲在他懷裏的客顏,像是攀上了大樹,緊緊的將臉龐埋在他的胸膛裏,隱隱抽泣著。

唐廂恍然意識到什麼,手中的短刀一鬆,摔在了地上,迸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悄然而至。現在剩下的,全都是絕望。隻聽到她輕笑一聲,隨即展顏,清潔的語氣冷冷地說出口:“我今日才明白,所有的感情,全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容洹,你愛她,究竟是愛到了這種地步?”

對她好,不顧一切的將她放在自己身邊,待在府裏,怕她受到傷害,算計了陸月下台,將陸月禁足在西苑,以免重蹈四年前宋氏的覆轍,他分明是曉得,宋氏是怎麼死的。但是,他不愛宋氏,所以宋氏的死對他來說,無痛無癢。而今日呢,她隻不過是受了一些的驚嚇,他就已經將對唐廂她的信任全然降到了最低點。

唐廂將笑望進容洹的眼眸裏,那樣的笑意融融,笑卻不達眼底。

一時間,四下靜璱起來,北中扶植也站在了這周圍,神情複雜的望著這樣的局麵,想到應該是這些喝醉酒的公子哥將這位姑娘當成了舞女妄加調戲幾番,沒想到讓人家姑娘卸去了雙手,這樣一來,倒是怪不得人家姑娘。隻是,今日這裏的人都非富即貴,而這姑娘竟這麼大膽在北中家做出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

北中扶植剛想說話,容洹沉著的聲音悄然先他一步說:“今天看在我的麵子上,這件事情就作罷了。她,是我府上的人。北中家主,你以為如何?”

誰能不給容洹麵子。即便北中扶植想計較,也隻能沉默。

唐廂怔怔了一會兒,咧嘴道:“這樣也好。”

他懷中的人兒,露出巴掌大的一張臉,煞白煞白的的看著唐廂,竟有一瞬間,唐廂仿佛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那時候,她還沒有成為殺手,還沒有殺人,隻是單純的練著刀法,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而那時候的容洹,對她也很好,親自教她刀術,囑咐她要成為容家最好的殺手。她應了,含笑說,“我一定會成為容家最好的殺手。”這仿佛就像是定下了禁身術的咒語,狠狠將她鎖在了容洹的手裏。

“來人,將這裏收拾幹淨。”北中扶植對一旁的侍從交代,而容洹也橫抱起客顏轉過身去,對北中扶植道:“今日這事,本王定會給你個交代,不過,關於這幾位受了傷的人,一切費用都記在本王的賬上。”

北中扶植想了想,人是在他這裏出事的,錯與對沒有講究這麼多,關鍵是身份擺在這裏,他最終也是沒有說什麼,隻是看那一動不動的姑娘,他皺了皺眉頭,目光移到掉落在地上的短刀上,竟是有幾分的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這短刀。

一盞茶的功夫,容洹已經出了北中家,馬車停在北中家門口,北中扶植出了相送,唐廂早已經在馬車內端正坐著,而容洹牽著客顏的手掀開帷帳進來,也權當沒有看到唐廂似的。讓客顏坐在了裏邊,客顏心有餘悸的瞟了瞟唐廂,竟是有幾分害怕之色。唐廂沒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