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吳良別過頭不看沈斯,“你們誣陷完大哥就陷害我,沈斯,武林大會要開始了,你是想除掉我們自己上位吧。”十分犀利的諷刺,可惜眼神閃躲的太厲害了,若是加上眼神中的不甘和委屈就完美了。
沈斯笑,“把他帶上來吧。”
衙役們押著一個夥計打扮的男子,男子抬起頭看著吳良,再看向我。對著吳良喊道,“就是他,他叫我暗算那個小夥子。”手指向我,“然後將他們引到義莊再放火,是他指使的!”
吳良的表情略顯驚訝。“我哪有叫你暗算他?你血口噴人。”
“當年吳夫人被魔教挾持最後自盡的事想必是人盡皆知吧,世人皆道吳夫人深明大義。”沈斯戲謔地看著吳良“那一次打鬥中江盟主身受重傷,以致於最後廢了右手。”
“廢了右手?”吳良不可思議地看著江奉,喃喃道,江奉仍舊沉默。
“右手廢了又如何?他不是依然害死了秦清!”吳良冷聲,盯著江奉。“盟主?大哥?嗬,你為了捉住魔教護法好在江湖上揚名,不惜犧牲我的妻子!甚至為了不讓秦清連累你親自下手將她打入崖下!”
吳良的聲音微微顫抖,我歎息著搖了搖頭。沈斯看著歇斯底裏的吳良,開口。
“你願意承認了?”
“有什麼不願意的,我這些年來苟且偷生跟在江奉身邊學習江家刀法就是為了給秦清報仇!”吳良目光陰冷。
“所以你就約江盟主喝酒,趁他喝醉神誌不清時用江家刀法殺死趙天龍,江盟主醒後會誤以為是自己下的手?”紹廷拍著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片刻又皺著眉頭“吳良的武功怎麼可能一刀殺得了趙天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趙天龍來客棧並不是為了找江盟主決鬥,而是和吳良約定好毒殺江盟主吧,趙天龍自然沒有想到吳良會變卦。”沈斯用平淡的語氣說出這件事。
“怎麼會?”趙天虎嚷道“大哥怎麼會不告訴我。”
“你的性格守得住秘密嗎?”沈斯輕描淡寫地帶過,不給趙天虎爭辯的機會。
“你怎麼知道是江盟主害死你妻子的?”紹廷不解。
“嗬,江奉,沒有想到吧,當年左護法被你重擊後並沒有死,而是詐死企圖逃過一劫,我在亂葬崗發現他還活著,他為了讓我饒過他告訴我的。”吳良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燒。
“所以你就放了他?”江奉看似有些不滿吳良對左護法的做法,而對於吳良控訴自己殺害秦清毫不在意。
“他還有什麼利用價值?魔教之流,自然殺了。”
指節被握緊發出響聲,但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江奉吳良身上,沒有分心,我稍稍側過頭,看見陸晟握緊了雙拳,但表情卻是毫無異常。
“你怎麼確定他的話是事實?”紹廷十分不滿,“他或許隻是想離間你們。”
“我親眼所見!”吳良有些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撲向江奉,被沈斯抬手攔住。“當年江奉胸口就有被柳葉鏢所傷的痕跡,柳葉鏢是秦清隨身攜帶的,她曾說過,若非危急時刻,絕不出手!”
“你的妻子秦清,這裏有些故事是關於她的,有興趣嗎?”沈斯笑的寡淡。
“沈賢侄。”江奉警告般的出聲。
“江盟主,此時此刻你還不願說出真相嗎?”
“你們到底想說什麼!”吳良看著欲言又止的二人,憤怒不已“秦清怎麼了?”
“昨日你挾持霸天時,江盟主製服你用了多久?”沈斯忽然將目光轉向趙天虎,趙天虎盯著沈斯,不甘心地惡狠狠回答。
“一招。”
“你的武功和當年魔教左護法想必如何?”
“自然是爺爺我的功力高深。”
沈斯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吳良。“你也聽到了,江盟主可以從比魔教人武功高上許多的趙天虎手中一招救下霸天,而當年救秦清時卻身受重傷,即使魔教再狡猾,也不可能會令江盟主傷重至此。”
沈斯故意停下,注視著吳良的眼睛,我從吳良的表情中看到了恐懼,對自己長期以來所堅持真相的恐懼。
“江盟主本可以輕鬆救下秦清,結果卻廢了右手,身上還有秦清兵器的傷痕。”
“閉嘴!”吳良怒吼,眼神茫然地退後。“不可能!那天江奉醉後一直對我道歉。”
“我以為不告訴你對你比較好。”江奉終於開口,看著將近奔潰的吳良。
“因為我的自以為是讓你恨了我這麼多年,痛苦了這麼多年,對不起。”江奉閉上雙眼,似在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