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睡嗎？”沈斯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枕在腦後，看著來回踱步的我。
“江奉為什麼要承認自己是凶手？人又不是他殺的！”
“你怎麼可以確定？”沈斯側過身，單手支撐著頭，對著我微笑。
抑製奔湧而出的鼻血，我翻過他的身子爬進床內，扯過被子蓋住頭。
“剛才江奉救我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吧。”想想覺得不對，我坐直身子看向悠閑平躺著的沈斯，“你不會這麼沉不住氣丟下我進屋，你剛才是故意這樣來試探江奉？你早就猜到了？”
沈斯也坐起，摸了摸我的頭，“做人太聰明了可不好，睡吧。”
“如果當時江奉沒有出手我會死。”我和沈斯的雙目對視著，他漆黑的沒眸子中不夾雜任何情感。
“你現在不是沒死嗎？”沈斯好笑地看著我，像是要安撫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再度摸了摸我的頭。“今天你也累了，早點睡吧。”
燭火熄滅後一室的陰暗，沈斯側臉在月光下被勾勒出柔和的曲線，美好地仿佛一伸手就會羽化，可惜這個謫仙一般的男子，終究不會屬於任何人。
是夜，我做了一個夢，夢中的男子輕輕撫摸著我的頭，低聲地重複著：“對不起。”為什麼要道歉？你知道我需要的不是歉疚。
局勢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我端起水杯，緩緩送到嘴邊，被陸晟攔下。
“霸天，水燙，你總是這麼粗心。”言畢還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
“陸公子還是先管好自己吧，雖然現在你被釋放，可你的嫌疑還未洗清。”沈斯不著神色地往我這瞥了一眼，我頓覺全身寒毛豎起。
“多謝沈公子關心，能勞煩江湖聞名的沈少主為我正名，真是蓬蓽生輝榮幸之極。”陸晟皮笑肉不笑。陸晟一直對沈斯懷有敵意，遑論這次我還傻傻送上門被沈斯利用。
我說：“兩位喝茶，喝茶。”
陸晟：“這幾天真是辛苦沈少主了，替我照顧霸天。”我驚恐地回頭看著他。
沈斯：“一般一般，辛苦是有的，昨夜他入眠後一直在我身邊鬧騰，夢話不斷，還一直搶被子，我被吵得直至三更才睡著。”
我一口水噴在地上。
陸晟則是淡定的多，斜睨了我一眼：“大概是認生吧，他先前和我一起睡時可是安分的很。”
怪老頭一口水噴在地上。
沈斯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聲音上揚：“哦，原來是認生，沒事，以後就會習慣了。”
……以後……會習慣……
我無力地趴在桌上等著誰來收了我，一旁的趙天虎真乃救星，拍案怒吼。